刀客揚手歡呼,一時之間,大家夥的情緒都被他激昂的帶動起來。
待到一陣載歌載舞,雀不飛恨不得站在桌案上給大家跳個舞唱個曲兒,像是歡脫的兔子,到處亂竄。
夜深時分,酒席終于散了。
那激昂的刀客喝得伶仃大醉,趴在桌案上睡了一覺。
等到他被燕小钗拖回房間的時候,給人灌了醒酒藥,又讓劉把頭将人晃醒。
雀不飛困得要死,又喝得暈暈乎乎,有些不耐煩地哼唧了兩聲。
“師兄……困死了,你要幹嘛……”
燕小钗看了身側的薛十六一眼,薛十六立馬上前将雀不飛從榻上拽起來,然後将那人半張不張的眼睛扒拉開。
雀不飛被迫清醒了刹那,茫然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還記得方才的事情嗎?”燕小钗問道。
雀不飛眨了眨眼,“什麼事?”
燕小钗瞪着他:“你答應蕭飲塵的事!”
雀不飛想要回想一番,可是一回想腦子就一抽一抽的疼,他晃了晃腦袋,嘀咕道:“我答應……我答應什麼了……”
“你就差跟他拜把子了,你轉頭就忘了?”燕小钗掐着腰,一把薅住他的耳朵。
“别睡!眼睛被扒拉着還能睡着!”
耳朵一燙,雀不飛立馬龇牙咧嘴地睜開眼,整個人也精神了片刻。“我答應什麼了,你說啊……别别别,太疼了!”
“你答應他繼續幫他找那什麼破珠子了,你現在就忘了?”燕小钗怒道。
雀不飛思索了片刻,好像有這一回事。
“哎呀,情到深處嘛,喝酒喝到這裡了……再說不就是破珠子嘛……他答應給我很多錢呢……到時候我說不定比沈灼還有錢……”
“你蠢不蠢,這種要命的生意一次就已經是走大運了!你以為是什麼好事,這江湖上高手如雲,他們為什麼偏偏找你,你有什麼厲害的?啊?我告訴你,這錢有命賺沒命花!”燕小钗見他不清醒,沖着一旁的薛十六道:“潑醒他!”
薛十六吓了一跳,連忙抄過一旁的水壺,擡手一揚。
“啊!”雀不飛驚叫一聲,隻感覺冰涼的過夜茶潑在了自己的臉上,令他打了個哆嗦,立馬酒醒了不少。
他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小钗!你幹嘛!”
燕小钗拎着他的衣襟:“你清醒沒有?”
雀不飛正要發飙,就對上了那雙紫色的眸子。面露嚴肅的燕小钗不是沒見過,如此嚴肅的還是第一次。
他埋怨的話立馬被堵了回去,生硬地咽了咽唾沫:“清醒了!”
“你根本不應該卷進去。你明明知道這事關國運!這等大事,是我們這些江湖遊子應該插手的嗎?雀不飛,你能不能改掉這多管閑事的毛病,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每一次都能撈你一把,你是真不怕死!”燕小钗幾乎是指着他鼻子罵。
如果說方才的一壺過夜茶令他清新了一半,燕小钗這一番怒罵無疑是當頭棒喝,立馬讓他回過了神來。
雀不飛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是真的聽進心裡去了。
這次真的是完全喝酒喝的不過大腦,在那蕭飲塵稱兄道弟的攻勢下,就直接一口答應了。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完全自己脫光了往火坑裡跳。
這次不怪燕小钗罵他。
“小钗,你放心,就這一次,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管了!”雀不飛立馬安撫道。
燕小钗瞪着他:“你這句話說過幾次了。”
雀不飛一時語塞,好半天整理了一下思緒,又道:“你放心,沒事,我有分寸。”
“你知道個屁的分寸!你眼裡隻有沈灼的烈馬道了!你這個該死的酒鬼!”燕小钗恨不得将人捆起來打包回家。
“我已經将此事告訴師父了,你等着師父罵你吧。”
雀不飛愣了一下,立馬叫道:“小钗!你學壞了!你怎麼也跟師父告狀啊!”
燕小钗白了他一眼:“怎麼!隻允許你告我的狀?!”
雀不飛小聲嘀咕道:“那你别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多不劃算。”
燕小钗别過臉去:“沒生氣,為你這傻缺孩子生氣才是跟自己過不去。”
雀不飛連忙點頭:“對對對,師兄說的是,以後我都聽師兄的。”
燕小钗将他推開,嫌棄道:“少來。”
“我告訴你,這次事情了解,你必須跟我回去,一刻都不能多待。聽見沒有?”
雀不飛點頭如搗蒜:“我一定,不會再給師兄找事!”
燕小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看着在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的薛十六,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輕聲道:“石榴,回去睡覺了。”
薛十六回過神來,連忙扯了扯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