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日,我就離開這裡。”
商叙南臉上閃過一次猶豫,卻很快強裝鎮定道:“你以為我會信嗎?你一個沒爹沒娘的,明明是無處可去的家夥!”
雀不飛睫毛微顫,身體也開始發抖,他許久才緩緩開口:“是啊,我明明無處可去……”
等到燕小钗找到兩人的時候,驚訝道:“下這麼大雨你們不回家,在這裡幹什麼?!”
商叙南回過神來,瞪了他們一眼,便連忙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燕小钗連忙想要将人攔下來,卻落了空。
“小南!帶上傘!”
沒等到商叙南回頭,燕小钗隻好去上前查看雀不飛的情況。
他剛剛觸碰到雀不飛,就發現他渾身冰涼。
像是一具屍體。
“你身上都僵了!還愣着幹嘛,回家!”燕小钗連忙給他打上傘,拉着他回去。
下一秒,他卻對上了雀不飛的眼睛。
那雙眼睛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淋了雨。
還是被淚水打濕了。
這一眼讓燕小钗心頭一顫,罵人的話噎了回去,語氣也緩緩溫和下來。
“你怎麼了?剛才走路摔跤了,身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也不說看路。”
“走了,我們回家了,阿飛。”
“我給你上藥。”
雀不飛的聲音帶着哽咽,他唇齒微顫:“師兄,我們真的有家嗎?”
燕小钗明顯愣了一下,道:“你說什麼呢阿飛?”
他和雀不飛對視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看向小南跑遠的方向,臉上的神情發生了變化。
他拉過雀不飛的手,手中的傘傾斜,輕聲道:“阿飛,我們會有家的。”
“我們在一起,就是有家的。”
兩個少年的身影靠在一起,不管外面的大雨瓢潑。
“把你臉上的鼻涕眼淚擦幹淨,一會兒不要讓師父師娘發現。”燕小钗道。
雀不飛老老實實地聽話,将自己臉上的淚擦了擦,還不忘将那燕小钗眼角的濕潤帶走。
他吸了吸鼻子:“好了,誰也不會發現。”
他們朝着遠處走去,他們知道,是時候遠去了。
……
沒過幾天,雀不飛和燕小钗留下一封信後。
就離開了這個生活了許多年的山間小院。
商叙南也在不久後,離開了。
……
抽回思緒,雀不飛看向燕小钗。
“我們這次就不要參加了。”雀不飛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沒什麼意思。”
“誰能打得過爺爺我啊。”
燕小钗隻是淡淡開口:“我知道你想參加。”
雀不飛的心思就這麼被戳穿了。
小钗說的對,他很想參加的。
尤其是想要以商爻春徒弟的身份參加。
他以此為榮,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但他卻在這個機會面前猶豫了。
如果他以商爻春徒弟的身份出面參加舞林大會,若是讓小南知道了……怕是……
一旁的蔺葵開口道:“我聽說,奪魁之後。有一件作為獎勵的兵器,那華麗的劍柄之上,有一顆特殊的珠子……”
雀不飛一聽到什麼珠子,就開始應激。
“那珠子有名字嗎?”他警惕道。
蔺葵一邊思索一邊答:“好像是……琥珀七珠?”
雀不飛心下一沉:“。”
還真是啊……
蔺葵看出兩人不對的神情,立馬道:“你們想要?”
兩人一起點頭。
“沒關系。你們以飛鷹山莊的子弟出賽。再者說,到時候我得了第一,這把劍就送給你們。反正我們飛鷹山莊有那麼多兵器可以用。”蔺葵笑了笑,繼續道:“這江湖上也沒有什麼劍能夠比得上我的參差劍了。”
蔺葵說的不假,她手中的參差劍相當不同。
銀制長劍和金制短劍。
兩把劍都完美無瑕,劍刃是由龍脈之中的上等金剛石打造,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可以與之匹敵的。
削鐵如泥,是這對劍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蔺葵瞧不上那獎品,更是瞧不上那珠子。
但她瞧得上武林第一的位置。
沒有一個少年不想打出自己的名頭。
雀不飛有些好奇地歪了歪頭:“隻要個名頭?”
蔺葵沉默片刻,臉上的神情卻有了些許的變化。
這令兩人好奇。
雀不飛忙不疊道:“你?你怎麼了?臉紅什麼?”
還沒見過小葵花臉紅呢。
蔺葵支支吾吾,在兩人視線的催促下,開口道:“我與一人有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