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不飛溜出來之後,就有些後怕起來。
還好自己溜得快,要是再磨蹭一會兒,還不知道沈灼要在他身上咬幾口才會消氣。
一天沒吃飯就來找沈灼了,結果還碰了一鼻子灰。
雀不飛心中郁悶,打算找一家酒館好好地喝上一頓。
于是,腳下一轉,便去快活了。
街道擁擠,有一個人忙不疊撞到了他的肩膀。
那人身形并不是很高大,但力氣是真的不小。
雀不飛被撞得身形一歪,險些就要被撞倒。
他有些疑惑地側目看去,卻注意到那人的身形不是很高大,還有些許的故意佝偻,觀察身形,應該是一個身懷武功的年輕人。
一種油然而生的好奇湧上心頭,他立馬就捕捉到了一絲不對。
這人絕對不簡單。
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他還注意到了那人鬥篷之下的面具。
是一張狗面。
好奇怪的面具。
雀不飛的目光追随而去,目送八百米。
他不由得呢喃:“這人好奇怪。”
“你沒認出來嗎?”
雀不飛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柳公權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
跟他一起目送那黑鬥篷。
“我靠?你走路沒聲音的。”雀不飛罵道。
柳公權啧啧兩聲:“你這麼害怕幹什麼?又不是見鬼了。”
雀不飛挪開他的臉,低聲道:“不要靠我這麼近,你長得跟鬼也差不多了。”
柳公權隻是癟嘴,一臉不信。
“不說這個,你看見那人了嗎?估計就是要殺害王三錫的人。”他道。
雀不飛立馬環顧一周,确定沒人聽到,連忙将人拉到胡同裡,啞聲道:“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柳公權歎了口氣,道:“我記得我給你看過我的江湖名士錄,你根本沒看吧?”
“那裡面就有一張帶狗面的江湖人士。”
雀不飛道:“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而且多占用我的腦容量,我大腦自我優化的時候就會将他們删掉的。”
“哎呀,你别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是誰!”
柳公權一拂袖子,道:“五象城四大副手之一——————窦嬰!”
雀不飛眯了眯眼睛,五象城?
之前在蕭飲塵的口中聽說過,一直沒有怎麼在意過。
“你确定那是窦嬰?”雀不飛道。
“千真萬确好嗎?我以前上學的時候體側可是2.0的眼睛。”柳公權拍拍胸脯道。
"而且你沒聽說過五象城四大副手的特點,窦嬰,就是以狗面出名的啊!"
雀不飛不以為然:“我記這些做什麼,明知道我記性不好,還讓我記這些沒用的東西。”
“哎呀哎呀,不說這些。”
他正色道:“這五象城的人為什麼要殺王三錫,他得罪的人已經多到江湖上去了?”
柳公權一邊思索一邊道:“你知不知道五象城的信徒為什麼那麼多嗎?”
雀不飛看他又要拿架子,直接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道:“别賣關子,說。”
柳公權吃痛一聲,捂住自己的腦門道:“就是因為這五象城對王三錫這種嚣張跋扈,欺壓百姓的世家子弟和官宦都相當的看不起,并且一有機會就會将其————”說着,他用手在脖子上砍了一下:“咔嚓——”
“而且,這窦嬰是專門愛殺那些常年玩紅樓的世家官宦的。”
“這王三錫剛好到了窦嬰的地界,并且剛來這裡就迫不及待地逛了紅樓,這不就是撞在槍口上了?”
雀不飛咂咂嘴:“你這麼一說,這五象城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啊?”
柳公權點頭道:“道德上是的。但畢竟也是濫殺之徒,朝廷把他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到處圍剿。”
“但在這江湖之中,朝廷也讨不到好處。”雀不飛道。
柳公權一邊點頭一邊道:“上一次是王三錫運氣好,隻死了一個書童。這次……可就不一定了。”
雀不飛納悶道:“這窦嬰武功很高?”
柳公權啧了一聲:“要隻是武功高強,自然是不必擔心的。”
“隻是這窦嬰行事太過瘋魔,精神狀态好像也不是很好,在打鬥過程中,一旦被激怒,就好像不會疼了一樣,斷胳膊斷腿也要将對方碎屍萬段,與之同歸于盡才行。”
雀不飛聽罷,有些詫然。
“沒想到這窦嬰也是個狠角色。”
沈灼能夠處理嗎?
下一秒他又将自己的擔憂搖出腦袋。
“都說以後不要管他的事情了,你還操心别人幹什麼,到時候又被人罵你就老實了。”
他怒罵自己。
雀不飛看向柳公權:“窦嬰真的有這麼吓人?”
柳公權點了點頭,害怕地壓低聲音道:“你沒聽說過嗎?這窦嬰——————”
他突然壓低聲音,貼近道:“這窦嬰長得相當醜陋,像是惡鬼!”
“有人與之交手的時候,見過他面具之下的臉,當時就被吓得魂飛魄散,立馬就沒了力氣!”
雀不飛無語道:“你越說越誇張了,不愧是寫小說的。”
“你不信?我給你講,這不是我自己胡扯的,你去問一問這揚州城的百曉生,看看他說不說窦嬰長得像惡鬼?!”柳公權說的眉飛色舞,看起來勢必要說服雀不飛的樣子。
雀不飛沒再說話,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思量。
沈灼估計已經去找王三錫了,剛才那窦嬰已經現身,今夜必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知道王三錫現在在哪?”雀不飛側目道。
柳公權嘿嘿一笑:“你算是問對人了,我剛得到消息,這王三錫啊……落宿于城南的一處春香煙紅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