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夜不一樣。
“今夜一定會變天的。”雀不飛低聲道。
這種鬼熱鬧很是難得,雀不飛怎麼可能不湊。
就在這時,頂樓的雅座之中,沈灼看着那道熟悉的聲音,眸子不易察覺地眯了眯。
提刃在一側低聲道:“公子,要不要送雀大俠回去?”
沈灼搖了搖頭,道:“不必,管他作甚。”
提刃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公子,最後也不好繼續多言。
雀不飛特别自來熟,叫了幾個配酒聊天的,男女都有。
一時之間,閑雜人等将他們的座位都圍了起來。
他低聲在薛十六耳邊道:“你可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我師兄,不然你我的小命都不保了。”
薛十六立馬乖巧點頭:“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雀不飛道。
兩人默契地碰杯,坐在一起喝酒嗑瓜子,跟周圍的美女帥哥們閑聊起來。
一旁的姑娘瞧見兩人,還不忘嗤笑調侃道:“哎呀,這位公子真是的,來紅樓玩還要帶着自家媳婦呢……”
雀不飛就這麼順水推舟地攬了攬薛十六的腰肢,那小孩立馬明了地靠在他懷裡,略顯一絲嬌嗔。
兩人這幅做派,逗得周圍的陪倌跟着咯咯發笑。
樓上那為了活命被迫和沈灼共處一室地王三錫笑出了聲,嘲笑道:“沈司長還真是心大,竟然舍得自己的人這般風流。”
沈灼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情緒寫在臉上。
但身側的折劍立馬明白過來,他飛速上前一步,毫不猶豫地在王三錫的肚子上來了一拳,動作相當快。
王三錫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打得蜷縮在地,痛叫出聲。
“沈灼!你就是這麼管教下屬的?!!!”
王三錫身後的侍衛就要上前教訓折劍。
就在這個時候,提刃率先将折劍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忙不疊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呵斥道:“滾回去,用得着你多事。”
折劍擡了擡眼,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舌尖輕舔兄長掌風擦過的唇角,格外聽話的退了回去。
提刃作揖道:“我弟弟心性天真不拘,冒犯了王大人,還請大人見涼。”
王三錫不知道這三個人演的是哪一出戲,怒氣地瞪着他:“我在跟你家主子講話,輪得到你叫?!”
沈灼手裡把玩着兩顆石頭子,看起來相當漫不經心地擡眼看了看提刃。
提刃的眸子立馬陰沉起來,直接擡腳在那王三錫的肚子上踹了一腳。
王三錫還沒來得及大發雷霆,就被侍衛這麼踹倒在地。
一旁的王家侍衛終于忍不住上前質問沈灼:“沈灼!沈隐通,你以為你是誰?!竟然随意讓手下的狗奴才對王大人動手,我看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你這個暗地裡處理髒活的鷹爪,還真把自己當大官了???”
正當提刃和折劍打算上前收拾他的時候,一道白光率先閃過。
一把蜿蜒的長劍刺穿了那人的喉嚨,鮮紅的血液立馬噴濺了出來。
一旁痛叫的王三錫被濺了一臉。
在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王三錫身後等待的王家侍衛們,都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王三錫一臉吃驚地看着眼前持劍的少年司長,立馬吓得驚慌失色,大叫出聲:“殺!殺人啦!!!!殺人啦!!!!”
可當他對上沈灼那雙冰冷的眸子之後,立馬渾身冷汗直冒,再也叫不出聲來。
折劍也被眼前的一切驚了一下,他有些緊張地看了看自家的主子。
今天的公子,好像格外暴戾一些。
最近已經很少會這樣了。
難道今天心情不好嗎?
提刃側目看向王三錫,隻覺得他是撞在了槍口上。
王三錫整個人都失魂落魄起來,癱倒在地,嘴裡小聲地嘀咕着什麼。
沈灼看也不看,冷聲道:“給他灌一碗安神湯,再找兩個人來伺候他。”
提刃應聲,将王三錫帶到了隔壁房間醒神。
昏暗的房間,少年的目光落在樓下不遠處的身影之上。
那嬌滴滴的女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在那刀客的懷中,刀客笑呵呵地揉了揉他的屁股,動作倒是張狂。
雀不飛不知道是不是玩開心了,揮手道:“再來幾壇好酒!”
折劍打量着眼前的公子,小聲嘀咕道:“兄長,公子的臉色好像更臭了……”
提刃用手帕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輕聲道:“毛毛,你疼嗎?”
折劍抓着那帕子蹭了蹭,就塞進了自己的衣襟裡,連忙搖頭:“毛毛不疼。”
不遠處的少年司長臉色更難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