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岸邊樹林。
雀不飛找到兩人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負傷很嚴重了。
瘋狗嬰沒能在沈灼的身上占到什麼便宜,但也成功拉着沈灼一起受了傷。
他發出一聲大笑,不知道是不是打爽了。
再次注意到了追随而來的雀不飛,眼睛一轉又故技重施。
雀不飛大罵一聲,直接拔刀出鞘。
一個飛斬縱身一躍。
大刀直接朝着那人的面門劈砍而下。
瘋狗嬰立馬被那猛烈的内力吓了一跳,立馬意識到眼前這人也不是好惹的主。
勉強擦刀而過,一下子爆裂而出的内力也足以将他震飛。
五髒六腑都在疼痛,他擡頭去看的瞬間,臉上的面具發出一聲凄慘的聲響,便随之四分五裂。
他在地上疼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一開始還不怎麼覺得疼痛,但是一打算運氣就能感受到那注入自己體内的内力,像是毒藥一樣深入骨髓,将他的脈搏全部堵塞。
一時之間如同氣血攻心一樣,仰頭吐出一口血來。
不等回神,一隻腳就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雀不飛低頭看他,心中卻爽得不行。
爽!原來踩人這麼爽!怪不得沈灼老踩他!!!!!!!!!!!!!
爽!!!!!!!!!!!!!!!!!!!!!!!!!!!!!!!!!!!!!!!!!!!!!!!!!!!!!!!!!!!!!!!!!!!!!!!!!!!!!!!!!!!!!!!!!!!
窦嬰被他踩了,先是猛烈地咳嗽了一陣。
下一秒,卻發出猙獰的低笑。
雀不飛心說:“你笑什麼?被踩爽了?你不會有什麼特殊愛好吧?”
他下意識低頭去看那人的面目,卻發現這半張臉根本不像是傳說中的那麼猙獰醜陋如惡鬼!
他甚至第一眼被這臉美了一大跳!
好美的臉,比女子還要美麗的臉,是那種很直白的,驚心動魄的漂亮,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雀不飛因此愣神片刻,直到那猙獰的笑聲擾得他有些煩躁了,便更加用力踩了踩他的胸口。
“你在這裡瘋笑什麼?狂犬病犯了?”
須彌,那瘋狗嬰的笑聲顫了顫,随之戛然而止。
這令雀不飛突然緊張起來,下意識看向身側的沈灼,希望在對方身上找到一些同盟的安全感。
卻突然被那窦嬰拽住了腳踝。
他被吓了一跳,就在此時,他卻看見了原本掩埋于泥濘之下的半張臉。
雀不飛再次愣住了。
這是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這兩張臉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身上的。
如果說那半張臉是美若天仙,那現在這半張臉就是猙獰如鬼,
潔白美麗的面孔被雨水沖刷的潔淨無比,那沾染泥濘的醜陋面龐卻被襯托的更加醜陋和驚悚。
雀不飛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都說他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此時,刀客被迫騰空而起,隻見那窦嬰随即從地面爬了起來。
眼前的人已經瘋了,他竟然在動用内力?!
這種情況從未有過!!!!
因為誰也不會傻到生硬地沖開自己閉塞的脈搏,這一步太疼了,會導緻體内紊亂,随時都有可能會走火入魔。
血脈迸裂,武功盡廢,以至于暴斃身亡。
雀不飛吓了一跳,他徹底知道這瘋狗嬰瘋在哪裡。
也明白柳公權的害怕從何而來。
一個人,一旦不怕死也不怕疼,便足以天下第一。
眼前的窦嬰内力再短短時間内促進暴漲。
雀不飛被迫與之對出一掌。
沈灼在身後助他。
三人對掌片刻,周圍的花草樹木雨水都被三人的内力沖散而開,朝着四周散落飛濺。
瘋狗嬰的眼神突然落在雀不飛腰間的毒囊之上,這其實是一個不大起眼的香包,一般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
但卻被窦嬰看見了。
雀不飛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不對,這種被陰險動物抓住要害的感覺,令他戰栗。
下一秒,他腰間的毒囊就被劃破,直接在三人之間爆裂開來。
像是一層自發的煙霧彈,頓時眼前一黑。
等到雀不飛揮散眼前的煙霧,瘋狗嬰已經不見了。
可是地上有一灘血迹,這足以證明,就算他成功逃脫,也很有可能随時暴斃。
他的筋脈已經被飛雀遊鑽斷了。
又中了毒囊的毒。
想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周圍太過安靜,沈灼怎麼不出聲?
結果就發現那人的臉色果然不對。
雀不飛的毒囊徹底爆裂,這煙霧之中可謂是融合了無數毒素。
他自己百毒不侵不受幹擾,但是沈灼與他不同。
他立馬意識到不好。
隻見,那鐵面少年臉色一沉,眉頭微蹙,嘴角都随之沁出血來。
猛然跪倒在地。
雀不飛立馬反應過來,上前攙扶。
那人的腦袋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滾燙的血順着他的肩膀流到了後背,像是一條開閘的河流一樣。
雀不飛心驚膽戰,連忙将自己身上帶着的花開富貴茶打開,往沈灼的嘴裡灌去。
沈灼的臉色更白了,嘴唇帶着濕潤,渾身都沾滿了雨水和毒粉。
那墨藍色眸子顫動,疼痛難耐。
兩人的身上都沾滿了毒粉,被雨水一泡,透過肌膚傳導,情況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