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用手指在茶杯裡點了點,在那床上矮桌上畫了幾筆。
“你看,是不是這個?”
衆人連忙湊上去看。
雀不飛瞧見那熟悉的印記,立馬毛骨悚然道:“對!就是這個!”
燕小钗看着那桌案上水漬形成的圓形形狀,詫異道:“這是什麼?”
“五眼象花。”沈灼停頓了一下,又道:“是五象城的刺青。”
他們互相對看了一樣,莫名地警惕起來。
如果這是一幫視死如歸的刺客,自然不得不提防,尤其是,是五象城的瘋子們。
就在這時,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一陣雨水急促拍打在門窗上,發出一陣緊促的聲響,令他們的心情也跟着緊張起來。
下雨的夜,格外冷。
……
雀不飛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沈灼,恨不得鑽進一側沈灼的被褥裡去。
沈灼睡着睡着,就感覺自己被擠到了牆角。
他有些無奈地擡起眼,帶着惺忪的睡眼。
他無奈地看着眼前的人。
雀不飛立馬嘿嘿一笑,讨好性地開口道:“太冷了,你不冷嗎?”
“我們靠在一起就暖和了……你這邊好像比我被窩裡暖和多了……”
說着,他還不忘趁機再往沈灼的方向鑽了鑽。
沈灼側目看去,冷聲道:“别動了。”
兩人的肩膀此時就靠在一起,不知是誰發出的溫度,足夠滾燙兩人。
周圍的其他人似乎都已經睡着了,非常安靜。
兩人好在一起的肩膀微微發熱,氣息黏連在一起。
雀不飛感覺自己的周身都跟着溫暖了起來,于是更不願意離開。
他側目去看沈灼,那人此時緊閉雙眼,似乎已經睡着了。
他靜靜地感受着。
沈灼的呼吸聲,很特别。
于是,他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盡管沈灼剛剛警告過他。
于是,他們緊靠在一起的肩膀,轉而更加緊貼,更加靠近,直到骨頭似乎都撞在了一起。
雀不飛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鑽進被窩裡睡覺去了。
在那拱來拱去的家夥終于老實下來的時候,沈灼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着那埋進被窩裡的腦袋,那雙墨藍色的眸子似乎彎了彎。
那人毛茸茸的腦袋,從他的鼻尖擦過,若有若無的癢。
像是貓兒輕輕撓過他的鼻尖,尾巴卻輕輕拂過他的心口。
周圍都維持着他的氣息。
是雀不飛身上獨特的香味,如同被太陽曬了一整天的柑橘。
在這一刻,在這窄小的,隻屬于他們二人的空間之中。
令他沉醉。
……
半夜,雨似乎停了。
雀不飛睡夢中感覺到了冷,便輕輕翻了翻身,自顧自地,像是被吸引了一樣,鑽進了身側之人的懷中。
看着埋在他懷中的腦袋,沈灼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蹭醒了。
下意識地,他推了推那腦袋。
可是那腦袋卻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再次貼了上來。
沈灼沒再去推開,直到那人舒緩的呼吸撒在了他的脖頸上。
沈灼再次睜開了眼睛,他睡不着了。
他睫毛微顫,垂眸看着這隻堂而皇之地入侵自己領地的貓兒。
少年伸出手來,捏了捏貓兒的脖頸。
那貓兒下意識一縮,鼻尖蹭了蹭他的喉結。
頓時,一陣酥麻刺激了他。
沈灼的目光落在那張臉龐上,注視着那微微張開的嘴唇。
隐約之間,可以看見那舌尖。
少年司長的呼吸就這麼粗重了一些,兩人的呼吸貼得很近,随着他的傾斜,鼻尖也逐漸緊緊相依,卻還有一段距離。
“嗯……”雀不飛哼唧了一聲,繼續往他懷裡鑽來。
兩人緊貼的鼻尖錯開,唇瓣卻愈來愈近。
本應該躲開才對。
應該将這侵犯禁地的家夥丢出去,毫不猶豫地。
可是少年卻始終待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守株待兔一樣。
片刻。
果然,那兔子如願以償地撞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