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殺了馬哥!”細狗男指着許恪誠大喊大叫,“一定是你們兩個聯手殺的!”
絡腮胡男和長發男默默站到他身邊,也加入讨伐許恪誠的行列。
表面上看,許恪誠的嫌疑最大,他是唯一和老馬産生正面沖突的人;作為他的伴侶,池北年的嫌疑也很大。
“嗤,”許恪誠冷笑一聲,雙手插兜走到三人面前,“第一,你們說我是兇手,證據呢?我用什麼殺他?兇器在哪兒?我是怎麼未蔔先知剛才會停電?第二,按照老馬和老闆的關系,你們是這裡的常客,對這兒更熟悉,你們如果想在這裡殺人,會比我更容易得手。别跟我說你們和老馬是好兄弟,人心難測,說不定誰早就對老馬懷恨在心,伺機報複呢?第三,離老馬最遠的就是我,這地上又都是水,我‘長途跋涉’萬一摔了呢?最後,你們不會蠢到認為剛才那點兒口角值得我動手殺人吧?一直企圖動用武力的可是老馬自己。”
一番話讓三人啞口無言,三雙眼睛看來看去,最後一緻看向老闆。
老闆也毫無頭緒:“我現在就報警。”
他拿出手機,發現沒有信号,就連緊急撥号也打不出去;他想出去打電話,結果澡堂子的門竟然鎖住了。
門鎖隻能從外面打開。
池北年和許恪誠見怪不怪,澡堂子現在就是“暴風雪山莊”,他們被困在這裡,解開謎題或者死光了才會開門。
“邪門了……”他放棄門鎖,又重啟手機還是沒法報警,“你們誰報個警,我的手機不行。”
“哥啊,咱哥幾個進來洗澡的,沒拿手機。”細狗煩躁地撓頭,餘光瞥見存在感極低的清潔工,沒好氣地命令他報警。
“我沒手機。”清潔工的聲音極低,沒什麼起伏,像個毫無感情的AI。
“草!”一向心平氣和的絡腮胡男忍不住爆粗口,手機打不出去,門打不開,難道他們就要一直和屍體待在一起?
“誰鎖的門?”長發男問。
細狗又看向許恪誠。
“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老闆。”許恪誠直接怼蠢貨。
老闆聞言趕緊解釋:“我真沒鎖門!我還要做生意呢!”
“除了你,還有誰有鑰匙?”長發男又問。
“沒、沒了……”老闆臉色一白,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是鑰匙就挂在前台那個櫃子上,如果誰偷偷配了鑰匙,我、我也不一定會發現。”
幾個人就鑰匙問題展開激烈争論。
許恪誠站累了,和池北年一起靠牆休息。
池北年一直注意着清潔工。
“你猜兇手是誰?”他小聲問。
“清潔工和老闆其中一個吧,或者他們兩個都是。”許恪誠猜測道,“清潔工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要是這樣的話,遊戲是不是太簡單了?”他皺皺眉,“系統沒出聲,清潔工的事兒可能沒……”
【叮咚!】
【請注意!本遊戲無具體任務,但指認兇手需要證據,請勿空口指認!】
【找到證據指認兇手,可獲得獎勵!】
池北年翻了個白眼:“絕對是bug……”這麼晚才出來提示。
“親愛的,你知道你翻白眼也很性感嗎?”許恪誠捏捏他的耳垂,忍住含進嘴裡的沖動,“特别,可愛。”
池北年雞皮疙瘩掉一地,想翻白眼又忍住了。
不想獎勵某人。
見他們還沒争論完,池北年決定再添一把火。
“喂,”他把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老馬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做了虧心事被人報複了?”
不長不短的一句話如一塊石頭砸進暗流湧動的湖水,激起極大的水花。
幾人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
細狗像是想起噩夢,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小眼睛賊溜溜地轉來轉去。
絡腮胡男的煩躁更加明顯,他把手插進兜裡,刻意控制肢體動作,也是不安的表現。
老闆的臉色更白了,偷偷朝長發男使眼色;長發男很淡定,他給了老闆一個安撫性的眼神,低頭看老馬的屍體。
最淡定的是清潔工,他仍舊站在那裡,好像隻要不觸發他的特定劇情他就不會動一下,純種NPC;但池北年還是抓住了他的“破綻”,他剛才瞥了長發男一眼。
看來這幾個人的故事很精彩,池北年好奇極了。
“看來你們都知道點兒什麼,要不要說說?兇手說不定還要繼續殺……”
許恪誠話還沒說完,燈又滅了。
有了老馬的前車之鑒,長發男他們不敢站在原地,三人靠在一起往後挪,即使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他們仍睜大眼睛,不敢放松。
腳步聲變得淩亂,然後又是熟悉的重物倒地聲,接着是男人的尖叫。
池北年被他吵得心煩,捂住耳朵。
“你猜死的是誰?”許恪誠也在注意四周。
“三分之一。”池北年十分确定。
燈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