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批遊客出發,水道裡不時傳來陣陣驚呼聲。
楚忘殊站在陰影裡,看着祝嶼白,正認真思考他給出的提議。
祝嶼白也不急,就那麼站着等她的決定。
他看着楚忘殊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盯着他腹部,甚至停下擦衣服的動作,任由她看個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忘殊終于動了。
她試探性伸出手,緩緩湊近祝嶼白,“我真的摸了?”
祝嶼白好笑,“需要我幫你嗎?”
楚忘殊搖頭,“不用。”
說話的同時,她手觸摸到了他的腹肌。
“好硬。”楚忘殊的第一反應隻有這一個,想着的同時呢喃出聲。
“咳咳咳咳……”祝嶼白忽然咳嗽起來,後退幾步。
楚忘殊的手離開,她還莫名有些回味。
視線上移,她才發現祝嶼白的臉很紅,特别是耳朵,紅得就像要滴血一樣。
“你很熱嗎?”她整個人都站在陽光下,這會兒正是正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額……對,我有點熱。”
祝嶼白眼神亂飄,聽到她的話,愣了一秒後順着她的話說。
楚忘殊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還好今天天氣比較好,祝嶼白的衣服沒多久就幹了。
兩人在樂園裡晃悠了一圈,除了“高”的遊樂設施,其餘幾乎全玩了一遍。
玩累了,兩人找了個涼亭坐下休息。
楚忘殊雙手撐着下巴,目光無神,打了個呵欠。
頓了片刻,她看了看手環,整個人呆滞在原地。
完蛋,她好像忘開心率檢測的功能了……
她心虛地看向祝嶼白,“那個……作業可能還要點時間……”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直接沒了聲音。
帶入祝嶼白的視角,累了一整天,結果因為隊友全白忙活了。
“沒事。”祝嶼白淡淡道,語氣波瀾不驚,沒有半點她想象中的抓狂。
“那我們下一步去哪?”
看着他神色沒什麼異常,楚忘殊松了口氣,接着問。
“你不累嗎?”祝嶼白倚着欄杆,視線越過中間的桌子落在她身上。
楚忘殊這會兒哪還敢喊累,果斷地搖搖頭,又問了一遍,“下一步去哪?”
“老師給出的方案是不是有鬼屋探險?要不我們試試這個?”她提議道。
祝嶼白拿出手機,搜索導航,找了家離着最近的體驗店。
出了樂園,兩人在一家拉面館吃了面,打車前往目的地。
半小時後,楚忘殊望着店門口畫着的陰森骷髅頭,心裡在想這家店真的好玩嗎?
“走吧,這次我一定記得把手環打開!”
人總不能在一樣的錯誤坑裡摔倒兩次吧!
鬼屋店外面是一截陡峭的斜長階。許是為了營造恐怖的氛圍,增加玩家的體驗感,這裡的燈光都很暗。
兩人剛想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我在上面等你。”楚忘殊指着長階盡頭。
“好。”他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蘇逢秋的聲音:“在哪?去你老家沒看到你。”
蘇逢秋站在圖書館四樓走道上,倚着欄杆,透過玻璃門看着祝嶼白之前常常坐的座位。
“十全街。”
“喲,罕見啊,你在哪幹嘛?”蘇逢秋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
不過對于祝嶼白這人,現在不在圖書館,而是在外面,也的确是“新大陸”了。
“玩。”
蘇逢秋:“……玩什麼?”
“鬼屋探險。”
“啥玩意?”
蘇逢秋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機,驚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利索。
對面鴉雀無聲,氣氛逐漸尴尬。
蘇逢秋咳了兩聲,意識到自己太過大驚小怪,周圍人的目光偷偷看向他,好似在看一個神經病。
他絲毫不慌,走到樓梯間,确保不會吵到别人。
略微思索後,他問祝嶼白:“和那位一起?”
祝嶼白默認。
蘇逢秋在電話那頭笑得肩膀直抖,“我說呢,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原來是那位也在啊。”
“你剛才說什麼來着?鬼屋探險嗎?”蘇逢秋着欄杆,抱着手,臉上笑意還沒褪,“祝嶼白,你不會也想用那麼俗的手段吧?”
“什麼?”祝嶼白不解,他沒反應過來蘇逢秋在說什麼。
“啧啧啧,你别裝,”蘇逢秋一臉嫌棄,“上次宋然說恐怖電影那次,你不也在場。”
祝嶼白想起來。
蘇逢秋說的是宋然在宿舍讨論一部偶像劇的劇情時,說男主約女主去看恐怖電影,這樣在女主被吓到的時候,男主就能把她摟在懷裡,有利于促進兩人感情升溫。
當時祝嶼白注意力沒在他們的談話上,話隻是留個模糊的印象。
現在被蘇逢秋一提起,他又記起。
聽筒裡很久沒有聲音傳來,蘇逢秋還以為他挂了,看了眼屏幕才放心。
“喂,怎麼不說話?”他憋着笑。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他神色正經了些,臉身體都下意識站直,不再像剛才那樣松松垮垮地倚着,“你不會真打算這麼做吧……”
“祝嶼白,我告訴你啊,你要真這麼俗,我可就要好好考慮和你的兄弟關系了啊。”他叽叽喳喳話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