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聽到慕漾這句話,沒有臉的機體上居然被慕漾看出了震驚、受傷、哀怨的神态:“小白是主人的專屬管家機器人!才不是垃圾桶!”
“嘤嘤嘤,當初剛把人家買回家的時候叫人家小桶桶,現在有雌奴了,新人勝舊機,管人家叫垃圾桶……”
慕漾剛想安慰下小白,突然聽到關鍵詞,頓時心裡一驚:“雌奴?!我有雌奴?!”
天殺的,系統一般會在世界主角附近距離就近投放……
說是為了方便接近主角完成任務……
垃圾規則!
主角不會就是那個雌奴吧?!
慕漾面色一沉,神情凝重,他本來氣質就冷清,不笑的時候顯得拒人千裡之外,一股上位者的氣場不自覺地在四周無聲的蔓延開來。
周圍的仆人動作都停住了,吓的不敢擡頭和說話,一個個鹌鹑似的縮起來。
更有甚者,聯想到眼前這個雄蟲暴虐的傳聞和那個雌奴血淋淋的身體,吓的面無人色,差點哭出聲來。
那個趕來的雌蟲醫生面容柔和,帶着一個斯文的金絲眼鏡,整個蟲顯得斯文得體,氣質出衆。
此刻面對雄蟲疑似的不滿和憤怒,在一群驚慌的衆人面前,隻有他低眉順目、鎮定自若,站在窗戶陰影的地方。
慕漾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心裡不免多留意了一分。
慕漾:又是個心有城府的家夥。
小白也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立馬頓住。
但是它不是人類,沒有害怕的情緒,就提溜着發光的小攝像頭,大膽回答道:“您有一個剛從拍賣場買回來的雌奴,因為忤逆您,害得您氣的大病一場,家主特别生氣,将他懲罰了一番,說是等您醒了再處理。”
慕漾調整了一下心态,慵懶地靠在柔軟的枕頭上,用談論天氣的随意語氣吩咐道:“把那個雌奴給我帶上來看看。”
“得嘞!”小白俏皮地眨眨眼睛,接着聯通了語音系統,冰冷說道:“把那個不服管教的雌奴帶上來。”
慕漾挑挑眉,沒說什麼。
空曠高挑的走廊傳來鐵鍊碰撞時清脆的聲音,接着是嘈雜的人聲和厚底皮靴重重落在昂貴大理石地闆的腳步聲。
三四個身材高挑、衣着華美制服,腰間别着精緻長劍的雌蟲列隊整齊而恭敬地出現在慕漾寝殿的門口,他們手中各有一條粗壯冰冷、充斥着血腥味道的鐵鍊,鐵鍊的那頭死死地栓着一個蜷縮的人影。
一道淋漓的血痕在地闆上蜿蜒,一直延伸到慕漾看不到的邊際。
可以想象到地上這個雌蟲忍受着怎樣的劇痛,被其他蟲粗暴地拖曳上百米到慕漾的寝殿,像一條野狗一樣被蟲圍觀取笑,輕蔑虐待。
而他始終一聲不吭。
慕漾毫不避諱自己打量的目光,他表面上擺足了上位者的姿态,像一個挑選心儀寵物的有錢人,高高在上地打量着自己的所有品。
那雙眼睛,慕漾心想,他一定是主角。
金色的眼眸翻湧着無邊的恨意,外圈宛如是炙熱融化的黃金泛着冰冷的色澤,琥珀色的瞳孔像嗜血的野獸,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慕漾,如同捕獵者鎖定獵物時危險的神情。
随着極長的睫毛眨動,雌奴的眼眸似乎有液體的黑金花紋時隐時現。
慕漾一直以為這幾根冰冷粗壯的鐵鍊是将地上的雌奴死死捆住,直到現在他才發現。
有兩根根鐵鍊分别穿過了他的鎖骨、腳踝,還一根較為精美的銀色鍊子穿過了他脖子上的鐵質項圈。
【任務1:接近主角姬莫離】
【完成度:10(10/10)】
【任務2:治療主角姬莫離】
【完成度:0(0/10)】
“bingo!!”慕漾在心裡雀躍。
好消息,找到主角了。
壞消息,和主角關系好像處爛了。
慕漾若有所思。
其中一個侍衛雌蟲在低垂的餘光中看到慕漾感興趣的眼神,刻意兇狠而粗暴地提了提雌奴脖子上的鐵鍊。
雌奴悶哼一聲,輪廓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隐忍,他被迫擡起了頭。
後仰的脖頸微起薄汗,上下滾動的喉結起伏如同蟄伏的困獸,充斥着不甘和惱怒,因羞赧而緊繃的弧度微微顫抖着。
雌奴傷痕遍體地蜷縮在陰影中,他仍在用盡全力繃直被壓彎的脊背曲線。
慕漾的視線被他側腰的陰影所擋住,隻看的到他□□的上身肌肉線條宛如獵豹般俊美,肌膚上仍有未消退的嫣紅鞭痕,背肌的溝壑間幹涸的血迹讓他有種淩虐的美感,淤青帶着一絲還未完成的暧昧。
他的雙手被死死捆綁在背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似乎慕漾現在對他做什麼,他都無法反抗。
一具被肆意虐打享用過的身體。
慕漾得出結論。
雌奴被死死壓着跪在地上,而他坐在陽光裡,仰着頭看向雌奴仇視挑釁的目光,對方眼中炙熱的恨意快把他給燙傷了。
這是二人第一次相遇,中間的那條陽光切割線像是一個巨大的天塹,将二人分隔開來。
慕十一始終記得,當時的慕漾微微歪着頭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專注看着他,深邃如星辰的眼眸像引人沉溺的美酒
他一條腿盤在床上,另一條腿低垂着晃悠,随意而悠然,在殷紅又昂貴的絲綢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白皙光滑、格外動人,宛如一個精緻而天真的陶瓷娃娃。
“你想殺了我嗎?”
慕漾如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