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甜看到窗外的景色已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繁華都市的一角開始漸漸展開,這座城市在緩慢蘇醒。
靳甜也實在沒想到張欣宜這樣的重度社恐人士,竟然會主動問人家男生的名字,果然女生都是抵不住帥哥的誘惑的,哪怕連張欣宜這樣的乖乖女也不能幸免。
然後靳甜就看見對面的男生連頭都沒擡一下,隻冷淡地丢下三個字:“肖雲星。”
他竟然回應了,這又超出了靳甜的預料範圍。
最後靳甜還是厚臉皮地加到了肖雲星的微信,張欣宜也順手加了他微信。
張欣宜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看靳甜那架勢,就差拿把刀架人脖子上逼迫他加她們微信了,她這種從小不服輸的勁兒要是用在正道上,張欣宜覺得她現在一定已經是某某領域大名鼎鼎的一号人物了,比如滬城某某企業的某位知名女企業家,或者舞蹈領域的知名舞蹈家之類的。總之她要是真的努力起來,誰都擋不住她,當然說的是在搞事業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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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們倆回到08車廂後,靳甜還有些憤憤不平,“你說說看,對面坐着我們兩個大美女,他竟然全程無動于衷,理工直男确實是不太适合當對象的,”靳甜往後捋了一下披着的長發,“看來網上說的沒錯,要是真跟理工男談戀愛,真的會很無聊。”
此時的靳甜不會想到,很快她又打了自己的臉。
張欣宜覺得靳甜有點過于自信了,但又不想打擊她的自尊心,隻說:“可能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靳甜搖頭:“也不一定,先不說他有沒有女朋友,我覺得他就是Bking的氣質,他有點仗着自己有副好皮囊就裝酷。”
張欣宜并不完全認同她的話,但還是笑了笑:“你别這樣說,他有自己的事忙,你沒看到他一直在用電腦敲代碼嗎 ,而且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油腔滑調愛搭讪女孩子的男生。”
靳甜還是搖了搖頭,也不太贊同她的說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對他也沒多了解,誰知道他私下什麼樣,不過他最後還是把微信給我們了,還算他有點良心,你說我們從小在滬城長大,怎麼就沒碰到過他呢。”
張欣宜失笑:“你以為滬城很小嗎,說碰到就能碰到。”
靳甜說:“但我現在能肯定的是他也是京大的學生,剛才出隧道就是最後一站了,他還沒下車,這是要直接坐到終點站——京市南站了。”
張欣宜對此倒是不置可否。
肖雲星的微信昵稱就是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X,朋友圈背景圖也是默認圖,動态那裡顯示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他近三天的朋友圈什麼内容也沒發,顯然也不是一個愛發朋友圈的,靳甜難得改一回微信好友備注,之前加的朋友沒一個備注過,這次她把肖雲星的微信名備注改成了BKING肖。
張欣宜則改成了XYX,此時的她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微信名為未知數X的人将會成為她往後餘生裡最重要的某某某,他也确實像她人生裡的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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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到達京市南站的時候是下午兩點,等08車廂裡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靳甜和張欣宜才起身慢悠悠地拿了行李下車。
車廂裡還有幾個小孩子在跑鬧,吵着讓父母帶他們去城市某某地方打卡遊玩。
靳甜小時候,靳鶴榮經常去外地跑生意,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裡,于是每次出差都會帶着她,她跟着父親靳鶴榮去外地出差的時候,也去過幾次京市,她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就是很無聊,是真的非常無聊,看着是很繁華,城市也很大,大的無聊,什麼都不缺,但又什麼都不合她的意,處處都不是她喜歡的樣子,她還是更喜歡住在南方的城市,比如滬城,比如廈市,那種悠閑又自由的感覺,京市是不會有的,這裡永遠都是快節奏的,大部分人都是步履匆忙,很少有人會花時間去欣賞藝術作品或者坐下喝杯下午茶。
比起滬城,廈市才是她最想定居的城市之一,那個城市就在海邊,滬城沒有海,她喜歡有海的地方,海平線附近能看到最美的日出,而她來京市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京大混個文憑,大學畢業以後回滬城找份自己最喜歡的工作,或者就當個舞蹈老師,總之她不想将就着過完自己的人生,對于工作和将來的生活都一樣,但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她絲毫沒有好感的城市裡,她遇到了簡淮延,那個她生命中唯一的軟肋,能牢牢拿捏住她三寸的人。
張欣宜和靳甜的人生理想正好背道而馳,她不想再回滬城了,隻想在京市這裡定居,京市是首都,各方面資源都是最頂尖的,這裡是所有年輕人都想去拼搏一把的城市,最好讀完本科能繼續讀研讀博,然後再找個機會留在京大任教,但現在變數出現了,因為肖雲星是滬城人,雖然他們現在什麼關系也沒有,隻是互相知道對方名字的陌生人而已,但張欣宜考慮的比較長遠,如果有一天她真跟肖雲星表白了,對方也答應了,地域就是必然要考慮的問題了,不會有人喜歡異地戀的。
當她把自己未來的想法告訴靳甜的時候,結果靳甜隻跟她說了一句:“張欣宜小姐姐,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你想太多了,等你告白成功再過來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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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正式的開學日是每年三月十五日和九月十五日,這是兩個固定不變的日子,從建校起便一直延用至今,京大也一直秉承着嚴謹治學兼容并包的教學理念,畢竟是有一百多年建校史的世界級名校了,學校各方面真的都很牛B。
京大宿舍是按照學生所在院系和專業來安排的,靳甜和張欣宜是同專業的,兩人順理成章地分在了同一間宿舍,本科生統一四人間,帶獨立浴衛,她們到的時候,宿舍另外兩個妹子還沒來,現在整個宿舍空蕩蕩的,有些地方落了些灰,但整體還算幹淨的,看來上一屆學姐畢業前應該是打掃了一下宿舍才離開的,留給她們的工作量就很少了。
“陽台上有掃把和拖把,我們一起把宿舍再打掃一下吧。”張欣宜走到露天陽台看了看,朝屋裡喊了句。
靳甜聞言收了手機,從屋裡走出去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