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撫摸過的地方泛起無盡的癢,像有細砂滲進皮膚裡,讓她不自覺地想扭動身體。江遲遲挪着身子往後靠,卻恰恰陷入他的懷中。
時相儒整個人向她侵過來,那隻手越過她的後腰,摟住那結實緊緻的腰肢,他收攏手臂,江遲遲順着這股力跌入他的懷中。
男人的氣息侵蝕她的感官,江遲遲眼前一半是屏幕裡親密交纏的年輕演員,他們雪白的身體被導演打上一層迷蒙的光暈,在田野裡肆意交纏。一半是男人貼得極緊的胸膛,順着呼吸的頻率張揚地起伏,像不斷撲向岸邊的潮。
耳畔一半是音響裡纏綿粘膩的水聲,一半是男人愈演愈烈的喘息。他收緊胳膊,唇瓣貼近她的耳朵,潮熱的呼吸灌進耳中,江遲遲泛紅到滴血的耳側皮膚完全曝露在他眼前。
“噢,原來遲遲在害羞。”
時相儒壞心思地湊近,幾乎是用氣聲貼着她的耳朵說,“你的耳朵好紅,好可愛。”
江遲遲被他攬在懷中,無處可逃,鼓着腮幫子佯裝鎮定,“謝謝,你也是。”
男人又壞笑着道,“不知道遲遲其他地方也像耳朵一樣紅嗎?”
說着,側腰上的手指就要探進她的T恤。
女孩兒被吓了一跳,連忙擡手阻攔,可右手被他攥在手掌動彈不得,唯一自由的左手撫上他的胸膛,用力推他,男人堅實的身軀卻像灼燒着的鋼闆一樣,一動不動,燙得江遲遲胳膊發軟。
隻見時相儒又俯身,在江遲遲耳邊說了些什麼,女孩兒忽地不動了,任由男人攬住她,默默抽回手掌。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一對竊竊私語的恩愛小情侶。圍着他們的那群狗仔飛速按下快門,變換着各種姿勢,鏡頭直沖沖地對準擁在一起的二人,貪婪的目光穿透鏡片,落在他們身上。
因為時相儒說的那句話是,“遲遲,别動,他們正在拍呢。”
百寸大屏上,演員們身上的衣料越來越少,他們在田野裡翻滾、交纏,披星戴月,義無反顧地将自己融進對方的身體,在最年輕氣盛的日子裡,做着最瘋狂的事。
屏幕外,江遲遲和時相儒氣息交融,男人的大掌緊緊攔着女孩兒如柳般窈窕的緊腰,江遲遲嵌進他的身體裡,像個被蚌殼牢牢守護的珍珠。這一幕又被快門捕捉,印在小小的相機屏幕上。
時相儒手指在她的腰上輕劃過幾下,最終隐忍地抽離,大掌退出她的T恤,火熱的手掌隔着布料撫上她的側腰。
他斜瞥一眼閃爍不停的相機,鏡框後藏着的是無數雙陌生的眼睛。他不願将江遲遲哪怕萬分之一的美好嬌豔洩出,交由網絡上那群人審判。即便隻是露出一小片腰側的皮膚、隻是一瞬間浸滿潮欲的眼睛...隻要想到會有其他人欣賞到這份獨屬于他的美好,時相儒就嫉妒得發狂。
江遲遲軟軟地躺在他懷裡,做足了心理建設,迎接即将來臨的□□,卻見時相儒咬緊牙根,大掌抽離時甚至扯了扯她T恤下擺,将那股被他掀起的白浪蓋得嚴嚴實實。
她還有些不解,擡頭見着時相儒陰翳地望向狗仔們的眼神,忽然福至心靈。
噢...原來如此。
女孩兒偏頭看一眼狗仔的方向,小手微動。
那隻手原本抵着時相儒的胸膛,在時相儒的“威脅”下緩緩降落,搭在椅背和身體的間隙中。
現在,那隻手又動了,像條靈巧的蛇,攀上時相儒的腰腹。
男人詫然間僵住身子。
他們坐的位置一面靠牆,狗仔圍在江遲遲那一側,高聳的椅背和女孩兒的身體搭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掩蓋住那隻蠢蠢欲動的小手。借着暗處的陰影,江遲遲的手鑽進男人的衣服下擺。
時相儒今天穿着一件寬松的襯衫,鍛煉有素的肌肉仿若連綿起伏的山脈,靜待旅人攀登。江遲遲的細掌從男人繃緊的腰側緩緩攀岩,凹下去的幾塊腹肌堅硬,正随着她手指的移動靜谧地顫抖着,似要引發一場雪崩。
江遲遲擡頭,目不轉睛地盯着大屏幕裡晃動的人影,臉色正經不已,仿佛正在欣賞那段爛俗情節。陰暗處的手指卻絲毫不含糊地蜿蜒向上,沿着腹肌的脈絡攀登,一步一步,指尖傳來男人不斷加速的心跳。
時相儒想捉住那隻肆意妄為的手,剛有所動作就被女孩兒輕聲提醒。她眼神不移地盯着前方,一本正經道,“噓,時相儒,他們正在拍呢。”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男人牙後跟都快咬碎,卻隻能僵着胳膊,放回身側,任由女孩兒肆虐。
熒幕裡的那場戲還沒結束,似乎導演就指望着這一分多鐘喜聞樂見的鏡頭賺回票房似的,更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屏幕外,旅人終于攀上那延綿的山脈。
山脈猛烈起伏,宛如一場強烈的地震,城池欲摧,卻在黑暗的掩蓋下粉飾成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
眼前人影交纏,手下生生不息。山脈大塊堅實的土地上淌着一片柔軟的濕地,像沙漠裡的流沙,引誘着無知的旅人踏入甜蜜陷阱。男人的身體在顫抖,眼角荼蘼而嫣紅,口中發出細細的叫聲。
“遲遲...别...”
可他的喘息響在女孩兒耳畔,聽着卻像在鼓勵,慫恿她繼續探索。
語言會說謊,身體卻是誠實的。
江遲遲決定聽從誠實的聲音,攀上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