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從天光大亮睡到星月初升,江遲遲被手機震動的聲音驚醒,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冷白的光刺進眼睛,她半眯着眼一看,正歡快響着的是時相儒的手機。
“儒哥,今晚還拍不拍?給兄弟們一個準話。”
江遲遲打字回他,“辛苦,今天不用拍了,我們有滿意的照片。”
雖是無心插柳,但槐智邦給他們拍的那張照片的确很讓人驚喜,比刻意擺拍的那幾張照片好多了。
對面回了個“ok”。
江遲遲剛想放下手機,何泰陽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打了過來,“叮叮當當”的手機鈴聲吵醒了睡夢中的男人,時相儒大臂一揮,攬住女孩兒的腰,從她手裡拿過手機,皺着眉頭接通。
“儒哥,好消息,時斌他招了!”
何泰陽歡欣雀躍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他已經向警方承認,網上關于你家庭的部分消息是他編纂的!并且他還說,幕後有人故意花錢請他編纂假消息,目的就是抹黑你。”
時相儒捏着眉心,沉沉道,“主使是誰,找到了嗎?”
“快了快了,警方正在查。”
“好,辛苦你了,泰陽。”
時相儒挂斷電話,坐起身,薄被從他光裸的胸膛上滑下,江遲遲盯着那片小麥色的皮膚盯了許久,舔了舔嘴唇,才移開視線,問道,“你醒啦?睡得好嗎?”
時相儒把手機往被子裡一扔,另一隻臂環上女孩兒的後頸,将她攬在懷裡。江遲遲被他這股大力帶的向前倒,“吧唧”一聲,臉頰貼上他□□的胸膛。
男人心情不錯,帶着壞笑撓她的後頸,“遲遲,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都是你的。”
戲谑的聲音同時通過胸腔和空氣傳進她的耳朵,耳邊随着他胸腔的起伏一震一震的,甚至能聽清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她的臉頰緊緊貼着他的胸肌,柔軟的頰肉與硬邦邦的肌肉碰撞,弄得她臉上滾燙,卻又不知是害羞,還是被他火熱的肌肉染上的紅霞。
後頸脖被他撓得發癢,江遲遲想縮脖子,卻又被他一雙堅實的臂箍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壞東西。
江遲遲也不躲了,索性大大方方地伸出胳膊,環住他的勁腰,學着他的樣子,十指蜷着,在他腹上撓癢。指腹輕掃過溝壑縱橫的腰腹,像在這片殷實的土地裡下了一場細細密密的春雨。
江遲遲咬着下唇,像在跟他比賽撓癢癢似的,手指在他的身體上來回摩挲,直到男人忍不住笑意,身體隐隐顫抖起來,如同微震的鼓面,胸前裡溢出磅礴的悶響。
“好了,好了,遲遲。”
時相儒像捏小奶貓似的捏住她的後頸,語調裡藏不住的溫柔笑意,“你在幹嘛,在我身上踩奶?”
江遲遲擡頭,眨着杏眼發問,“不癢嗎?”
“噢...”
時相儒勾着嘴角壞笑,“原來是在撓癢,我還以為你在故意撩撥我。不癢,一點都不癢。”
氣得江遲遲低頭,一口咬上他隆起的胸肌。
“嘶...”
男人被她咬得倒吸一口涼氣,胸上傳來牙尖尖穿刺的觸感,痛覺尚未傳導進大腦,一個軟糯濕滑的物體率先碰上那道傷口。
是她的小舌。
江遲遲輕咬他的肌肉,又像是後悔了似的,親昵地吻了上來。時相儒從沒覺得身體那樣敏感,好像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彙聚到了上半身,随着她舔舐啃咬的動作而烈烈地沸騰。
江遲遲像是玩上瘾了,埋在他胸前發洩似的,又咬又親地弄了許久,才滿臉餍足地擡頭,半眯着眼睛,像隻貓咪似的炫耀道,“怎麼樣,現在癢了吧!”
她說完半天等不到男人的回音,不由得瞪圓了眼,回神一看,男人胸前一片泥濘,水光潋滟,目色深沉,比窗外的夜色更濃,灼灼地望向她,欲意滿得快要溢出,将她吞沒。
“癢。”
男人附身,灼熱的吐息似噴發的火山,釋放出危險的前兆。
“怎麼辦呢,隻好由你來幫我止癢了。”
江遲遲腦中“叮”的一聲,響起危險的警鈴,可惜太遲了。她想跑,卻像隻被提溜着耳朵的兔子,兩隻胳膊被男人捉住,反剪在身後,那副被她舔了又舔的身軀沉沉地壓向她,肌肉蓬勃迸發,像一片傾塌的天。
江遲遲暈暈乎乎地被他推倒,渾身酸軟地折騰了一通。
澎湃的潮水褪去,江遲遲低頭穿鞋,正欲起身,大腿一軟,渾身失重一般向後倒去。胳膊在空氣中搖搖晃晃地掄出一個圓,在摔倒在地前,一雙有力的手拖住她的後背。
“慢點...遲遲,你真的不要我跟你一起守夜?”
女孩兒繃着臉,氣鼓鼓地說,“不要。”
時相儒妥協一步,自證清白似的舉起雙手,“我沒在燈塔裡放安全套。”
江遲遲雙手叉腰,大聲道,“那也不行!”
這個男人睡了一下午,晚上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再躺到一張床上,誰知道他會怎麼折騰她。
江遲遲毅然決然地拒絕了時相儒,大力關上門,“砰”的一聲,響透整個房間。
時相儒站在客廳,盯着嚴絲合縫的門闆,無奈又好笑地歎了口氣。
得,下午欺負過頭,給她惹生氣了。
一口氣還沒吐盡,房門又忽地打開,江遲遲一反常态,慌慌張張地竄進屋子,反手關上門,後背靠在門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怎麼了?”
時相儒關切地走上前,看着江遲遲額頭冒出的冷汗,不由得皺眉,“門外有什麼東西?”
江遲遲吐舌,眉毛耷拉着,“好多人。”
時相儒給門拉開一個縫,朝外瞥去,江遲遲家門外的空地上站了十幾個人影,高矮胖瘦都有。那群人時不時打量一番這棟房子,手裡攥着的手機發出明豔的熒光,映出他們晦澀陌生的臉,像末日裡的喪屍一樣,将江遲遲家門口團團圍住。
島上怎麼還有人在窺視他們的生活?時相儒以為四五天過去,熱度會消減一波,沒想到這更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江遲遲哭喪着臉,“怎麼辦?我要是現在出門,他們指定要一路跟到燈塔去了。”
時相儒略有些煩躁地揉着頭發,一根發絲垂在眼角,又被他大手一薅,抹到額頭。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冷靜下來道,“沒事,我來。”
男人說着,拿起手機。江遲遲偏頭湊過去,隻見他用小号點開一個名為“清洲島野生虛見意捕捉計劃交流群”的群聊,裡面正火熱地讨論着江遲遲跟時相儒的實時位置。
“他倆還在家裡?”
“不會吧,這都多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我在這兒盯了兩個小時,沒人出門,但客廳的燈是亮的。”
“倆人在裡面幹啥呢,呆了一整個下午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