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顯越邊擦頭發邊在床沿坐下，于放蹲在他腿邊，安靜乖巧的像隻小狗。

“沒有。”

彭顯越不想說，于放也沒有一直追問，他猜不透彭顯越的心思，時時惶恐不安。

可是怎麼辦？他越來越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于放讨好地從彭顯越手裡接過毛巾，輕柔緩慢地幫他擦拭濕發。

彭顯越身上有很好聞的沐浴露香吻，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懷裡。

于放擦的漫不經心，彭顯越突然握住他的手仰頭看他，于放低頭，看見對方淚眼朦胧的眼裡全是紅血絲。

于放眉頭微微緊皺起，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麼啦？”

“不知道，今天突然好難過。”彭顯越抱住于放的腰，側臉隔着薄薄衣料貼在他腹部。

第一次，彭顯越在于放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那我陪你好不好？”

“好。”

——

宋家人離開那天，甯城的天終于放晴。

彭顯越去幫忙把行李裝車，于放也要去幫忙，被彭顯越攔下，要他在車裡待着别動。

于放沒辦法，隻得站在車邊曬太陽。

于放肩膀倚靠在車上，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直到對方開口喊他，于放才發現，是宋煥青來了。

兩人視線撞上，于放不太自在偏向一旁，說實話他很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尤其是這種。

宋煥青主動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第一次，兩人單獨相處。

她開口，“于放，對不起。”

對不起？于放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聯想到過去的事，她說對不起，對不起什麼？

還能是什麼？

于放搖搖頭，“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于放目光直視她，堅韌而又冷漠，“我不接受你的對不起，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遠處傳來行李箱拖動的響聲，兩人在這晃動裡彼此沉默，宋煥青苦笑着了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