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這一紙,滿滿都是“白月歌”對“丈夫”的溢美之詞,骈四俪六,辭藻華麗,僅在最後才結束鋪墊,問秦東羽的歸期。
沒什麼實質性的内容。
白月歌正要将信塞回去,去翻看回信,卻發現背面有字。
【歸期未定。】
所以男主連用一張新的信箋回信都懶得做,隻在原信上用四個字,就打發了妻子洋洋灑灑一整張的誇誇信?
雖然言之無物,但骈四俪六,辭藻堆砌得如此華麗,總是要費一番工夫的,這也算是對他懷有愛意的一種具現。
他至少也要好好回信,表達尊重才對。
男主在白月歌心裡又多了一項罪。
她放下手裡的,又拆了幾封信,這才發現剩下的幾乎都和第一封的格式一樣。
女配先是對男主誇誇,在最後問歸期,或是叮囑他添衣物,而男主每次都回她一句歸期未定。
如此來往的信件,粗略一看還有百來封,白月歌已經沒心思再去看完。
“所有的信件都在這了?”匣子被阖上後,她又問道。
這話在白榮聽來就有些難琢磨。
誠然,女郎忙起來的時候,會讓他和白廂來處理信件。
可女郎和家主的信也太私密了……讓他倆處理,他倆也不敢呢。
再說,女郎把她和家主的信看得很緊,除了今日,她從不當着他們的面拆開看……
再多的,他确實也不知道。
但眼下被問到了,白榮隻能硬着頭皮說:“也不是,因為妖獸頻出,有些信在路上就遺失了。”
“就沒有什麼更特别的?”白月歌不死心。
更特别的?
白榮一時間竟然回想起自己剛剛才說的話:
【秦罡不經常在家,但每次回龍崖,都捎新奇玩意給小喇叭。】
秦罡一向跟着家主外出,但家主似乎從未捎帶過什麼東西。
女郎,是在意這些的吧……
白榮有些恨自己這張愛八卦的嘴。
他将目光看向了認真剝核桃的白廂,玩了一招禍水東引。
“廂啊,你也幫着處理過信件,你就不記得有什麼特别的嗎?”
嘎嘣一聲。
白月歌看見白廂手裡的核桃碎成了渣。
她恍惚明白了白榮的緊張和白廂的沉默,再問下去似乎太難為他們,就随便找了個理由把他們支開。
那兩人走到門口時,還憂心忡忡地回望了她一眼。
白月歌回了他倆一個笑臉。
殊不知這一笑,被這兩人理解成了逞強,讓他們私下裡感歎,女郎真是苦幽崤與龍崖之聯姻久矣……
白月歌自然不知他們的看法,等兩人一走,她就抛下人設,一灘爛泥似的趴在案上,在自己的秘密備忘錄上塗塗改改,為之後的事情做規劃。
直至系統提醒她,白廂帶着其餘女侍正帶着晚膳在靠近時,她才發現天已黑了。
秉承着食不言的規矩,白月歌端着儀态,生硬又安靜地吃完了一餐。
距離就寝的還有一個時辰,可這段時間卻像是被無限拉長了一樣,即便男主是個厭惡和妻子接觸的人,今夜什麼都不會發生。
可一想到馬上要面對男主,過程還要接受系統的OOC監視,白月歌的不适和緊張也在無形中放大。
等挨過了更衣,淨面,卸钗環等等繁瑣的就寝儀式。
白月歌也沒等到秦東羽出現。
她躺在那張屬于她卻好像又不屬于她的床。
等一個陌生人的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