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即便看到後掉頭離開,也符合她對秦南徵漠不關心的人設。
再說,秦南徵隻有受傷了,她才能開張摸彩蛋啊!
可這裡兵刃相交的動靜不算小,其他警覺的聯兵,察覺到不對後,也三三兩兩帶着兵刃迅速靠近。
已經有人看到了她,白月歌想躲,可系統又發出了OOC警告。
迫于女配愛在人前彰顯氣度的貴女人設,白月歌隻能硬着頭皮讓青翼鳥降落。
女配以前對秦南徵向來冷淡。
外人對此也都有目共睹。
赤日營的人見她出現,絲毫沒有收手的意願,反倒加倍羞辱這個少年。
印靈并不能在和人對毆的時候,也能發揮出斬殺妖獸時那樣巨大的威力。
秦南徵的臉頰上被赤日營的首領用劍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線,衣裳也被劍劃爛,半邊身體都裸露在外。
多到快該被打上馬賽克了,白月歌的臉有點發熱,但還是追随内心多看了兩眼。
【OOC警告!OOC警告!】
果然是綠江的系統,素素的很安心。
白月歌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
赤日營的人成年後的大半時間都在域外度過,刀尖舔血的日子過久了,性情乖張,不能以常理揣測。
他們在自己面前這樣做,白月歌不知道這是在對家主夫人表忠心,還是在故意給她難堪。
她按照人設,不耐地發聲讓他們快停手,将秦南徵帶回澤鹿苑看守好。
秦南徵憤憤地掙脫桎梏,卻被赤日營的人湧上來再次壓制住。
他被帶走途徑白月歌身邊時,頸側那隻重明鳥出其不意地沖她呸呸吐口水。
白月歌:“……”
壞鳥!
*
回到龍崖後的這幾天裡,白月歌死死捂住腹部的穿刺傷,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生怕露出了馬腳。
她總是要避着人時才敢處理一下,故而,肩頭上那為人所知的傷口早就看不出痕迹了,腹部的傷卻沒還是老樣子,其實她也是故意拖着不上藥的。
畢竟地階木靈君受了傷,哪會像聖階木靈君好的飛速呢。
但新生的皮肉總是很癢,讓她忍不住想撓。
可人設根本不允許她做出撓肩膀這種不雅的動作,她隻能悄悄拽扯衣物,利用衣物的摩擦來緩解這鑽心的癢意。
頻繁的小動作,讓她的坐姿看起來雖然端正,但神情卻異常緊繃。
她很想讓東石台内吵吵嚷嚷的家臣們都出去,然後她就能脫離系統監控,痛痛快快地撓一撓肩膀。
場下的家臣,一邊呈上手信,一邊同她梳理繁雜的信息:“陀山道的法陣腐朽嚴重,化平似乎又要不好,家主被那裡的事情拖住了,或許顧不上龍崖和藤橋洞這邊。”
“幽崤和峪清也出現了妖化飛禽聚集。”
“家主将赤日營留下,果真英明。若不是他們追擊了姜菜莊逃逸的妖獸,恐怕龍崖也會像化平現在一樣亂了套。”
在這些家臣的眼中,仿佛姜菜莊斬殺妖獸的秦南徵隻是一道掠影,不值一提。
白月歌閉上眼,對他們的話既不認可,也不反駁。
明明有一群人在她周圍講話。
她卻感到無邊的寂靜。
白月歌在系統催促和警告中睜開雙眸,微笑着讓白廂接過這些人呈上的邸報。
她展開數份邸報,一目十行看過去,心裡大概有了數,将該做的事情分解好,一件件派發給這些家臣後,讓他們速速散了。
連白榮和白廂都被支出去做事。
終于,東石台這偌大的議事殿内隻剩下了她一個。
明明已經沒有NPC在場,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被系統判定OOC,她可以盡情的撓傷口,葛優癱。
但白月歌卻忽然沒了興緻。
她強迫自己去靠在椅背上,放松緊繃的身體。
可不論怎麼擺弄姿勢,她都感覺不到愉悅和放松。
她罕見地一個人笑出了聲。
長久的扮演别人,是件會把自己忘掉的事。
白月歌從藥囊中拿出備忘錄,為第十個“正”字添上了最後一筆。
已經是來到這裡的【第五十天】了。
外面此時卻出現了腳步聲,察覺到有人靠近,白月歌迅速将備忘錄卷到衣袖中。
來人是秦東羽的近侍秦罡。
秦罡此次同赤日營一樣,被秦東羽留在了龍崖。
他呈上兩封秦東羽讓他代為轉交的信之後,就躬身告退了。
捏着輕飄飄的兩封信,白月歌回憶起那個沉重的信匣子,和秦東羽惜字如金的回信。
頓時,就對這兩封被秦罡送來的信毫無興趣了。
但她還是拿起一封拆了看——萬一和劇情有關呢……
可拆開後的内容,果真令她失望。
第一封,是她還沒穿書時,原身寫給丈夫秦東羽的信。大概是因為車馬勞頓,路途遙遠,信就一直未趕上秦東羽的行蹤,或許直到近期才趕上了秦東羽,這才被他随便寫了幾個字,又寄回到她的手中。
隻兩個字“未定”。
連歸期二字都省了,可見是有多不耐煩同她交流。
看了這一封,白月歌就更沒興趣看第二封了。
恰逢白榮和白廂正巧辦完事回來,正看到了白月歌随手扔在桌案上的信。
兩人聽說這是秦罡送來的,頓時明白這信是誰寄回的,催促着白月歌快打開第二封看看。
拆開後一看,竟發現這不是秦東羽寫給她的家書,而是他讓峪清王氏回的信。
此前,白月歌的弓意外斷裂,殘骸被送到了峪清王氏那修補,後來她又被秦東羽每天逼着和新弓磨合,這修老弓的事情,就被她丢在了腦後。
峪清王氏的人在信裡再三表達了歉意,說可以為她再制一把一模一樣的弓,但目前尚缺一些材料,讓她耐心等等。
看完信的白月歌仍提不起心勁兒。
畢竟她早知道劇情,那把弓是修不好的,就算有了制作新弓的材料,也會被秦東羽奪走,拿去給他的林軟軟制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