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也正常,一個男人剛被強奪了身子,還是被一個讨厭的人,沒動手殺人,都算他情緒穩定。
白月歌按照人設,做低伏小将帕子撿起來收進袖帶,卻在低頭的那一瞬間,看見秦東羽無名指上竟帶着本該遺失在她手中的鎖靈戒。
那戒指與她先前遺失的那枚均出自峪清王氏的聖階靈君之手,上面鑲嵌着上一代聖階獸王寂滅後,精魄凝成的無量石,極為貴重。
是秦東羽求娶白月歌時的一樣聘禮。
“夫君可還有其他鎖靈戒?”
“你究竟想問什麼?”
白月歌心底突然生出一陣恐慌。
她仔細打量秦東羽,再次分辨他面上的神情。
一切的一切,他都像是根本沒經曆過昨晚被她強行脫下鎖靈戒一般。
白月歌的怔愣,令秦東羽起了疑心。
他餘光瞥向妻子總是帶着那枚鎖靈戒的纖細指節,卻發現本該被她當做珍寶,從不肯脫下的鎖靈戒,竟然不知何時被取下了。
看着空無一物的指節,秦東羽自回到龍崖被妻子輕慢的那股無名之火,瞬間便呈燎原之勢,激得他猛然将妻子往袖子中躲藏的手捉在身前。
白月歌卻吓得回憶起昨夜被高大健碩的男人,壓在身下着狠狠鞭撻的情形,反射性地用盡力氣去推拒。
大抵是對秦東羽打從内心帶上了生理性的厭煩,她下手無意識地用上了全部靈力,竟将未設防的男人推得一個踉跄。
秦東羽猛地後退幾步,身後的兵器架上的數把重劍被撞倒一地。
乒乒乓乓的聲音讓白月歌回過神,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脫離系統提示後,居然做出了嚴重OOC的舉動。
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她卻因先前的猜想被驚得毫無頭緒。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
秦東羽目光陰鸷,視線鎖定在近期總是一反常态的妻子身上。
被推了個措手不及後,他起先被無名怒意燒昏了的思緒卻越發冷靜。
隻是他逼問地話還未出口,便被妻子踮起腳用唇堵了回去。
一時間,唇瓣上柔軟甜膩的觸感,和鼻間清苦的藥味,令秦東羽身體和心理産生了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矛盾。
直到白月歌離開了一會兒,他才撫摸着帶着幾分水色的豔紅唇瓣。恍然間回了魂。
*
白月歌自虐似的啃咬起指甲,沒留神,充血的唇瓣被尖利的甲片割開了個小口子,疼痛讓她渾渾噩噩的腦子清醒了些。
剛才那主動獻上的吻,似乎也成了她昨晚睡錯人的鐵證。
記憶中,那人起先吻得十分生澀,後來才食髓知味,砸着她的唇瓣水聲漸起……
可剛剛的秦東羽,僵硬恐慌到連張嘴都不會。
哪裡像是昨晚那個已經偷師了的男人!
白月歌一邊懷疑,一邊又為自己找理由。
秦東羽或許隻是被自己主動親吻他的行為驚到了,沒來得及作出反應。
況且人被燃春控制,身體本能的行為,和清醒時不一樣也是正常的吧?
她剛才一定是太過敏感,自己吓自己罷了。
可接下來她回到霖輝堂,無意間聽到秦罡和白榮的對話後,懸着的心徹底死了——
秦東羽昨晚根本沒有離開東石台!
冷汗出了一輪又一輪,白月歌躲在無人處,手抖了三次,才成功将藏在袖帶中的那枚鎖靈戒拿了出來。
戒指的樣式,是許多火、木靈君都會用的那種。
昨夜,她親自準備的綢帶,她親自熄滅的燭火,還有一直拖延下春藥任務系統新手提示期最後一天。
樁樁件件,最終都成了她搬起來砸在了自己腳上的BUG!
究竟是誰?!
昨晚,她被人用綢帶蒙蔽着眼睛死死控制,即便蓄力掙脫時,綢帶短暫的墜落過,可她那時滿眼淚水,滿心想得也是如何逃離這場太過持久的折磨,哪裡能分出心去觀察男人的身形!
隻能靠糾纏在一起的身體記憶推斷出,那個男人大概和秦東羽身形高度相似。
白月歌将昨晚的荒唐複盤了一遍又一遍。
起初,她是要用印靈共鳴來短暫地麻痹‘秦東羽’,混亂中掌心的印靈不知放在了‘秦東羽’上半身的哪裡。
隐約記得那範圍應該是肩頸到手臂。
卻也誤打誤撞碰上了男人的印靈,那時她隻顧着想辦法使他動情留下,用出了所有靈力。
隻短短一瞬的共鳴,那人就将她的手從身上扒了下來,再沒讓她有機會同自己的印靈糾纏在一起。
印靈共鳴分為兩種方式。
一種是木靈君單方面用印靈探入對方的領域,這種情況下,對方無法探知木靈君的印靈形态,共鳴産生的異樣感覺不強。
另一種,是木靈君主動打開自己的領域來讓對方進入,引發共鳴,此時對方能探查到木靈君的印靈形态,而木靈君卻無法得知對方的。除非時間拉長,徹底共鳴。
白月歌為了讓人迅速失控,選擇的就是這後一種。
而這男人或許自知無法抵抗燃春,在情潮将理智吞噬前,迅速切斷了兩人之間的共鳴,讓白月歌根本沒機會得知他的印靈形态。
這種明晃晃的掩飾,她當時怎麼就沒察覺出異樣呢!
男色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