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知半濕半幹的身體,裹上了衣物,更會加重兩人之間的尴尬。
“你又不髒,随便洗洗就行了。”白月歌随口說着,瞥了他一眼。
肩寬腰細腿長,流暢的肌肉帶着讓人羨慕的力量。
慕強是她的基因本能,白月歌有些挪不開眼。
但又覺得再看下去有些不尊重人,遂有些心虛地收回了視線,擺弄起等下要用的藥膏。
卻錯過了秦南徵帶着委屈,紅了眼睛的瞬間。
但細心的她還是感到了異樣:“你今天是怎麼了?看着不大高興,是因為頭發的緣故麼?”
剪發三天醜,秦南徵早就看順了。
“不是,你看錯了。我不在乎這些。”
雖這樣說,但上次他藏起頭發的樣子,白月歌可沒忘。
她剛觸碰到秦南徵,手下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下,少年換了個坐姿,将衾被蓋在了腿上。
“又怎麼了?還不習慣讓醫者看你的身體?”
秦南徵漲紅了臉搖頭,不再縮着放不開。
但他的行為還是比往常拘謹了許多,白月歌手下的動作便也放輕,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他自在一些。
畢竟,抛開他是需要刷好感的彩蛋身份不說,白月歌覺得秦南徵這樣一個人生受挫後還時刻懷有善意,會關心朋友的好人,是應該被尊重的。
但任務還得做,白月歌繞到他背後時,發現這小子身上有些許抓痕,但聖階靈君的自愈能力很強,抓痕已經快要消失,如果不是經常看他的脊背,還真不容易發現。
“傷口看着是愈合了,但毒素還有些殘留,祛除毒素的過程中有些癢,你忍一忍,不要自己抓,聽到沒?”
“不是——”
“别狡辯,我都看見抓痕了。之前你表現的挺好,一直沒抓,怎麼最後快要好的時候,忍不住了呢?”白月歌教育起他,像是在教育一個不聽話後輩。
原本還想不承認的少年,悻悻地閉上了嘴,但看樣子委屈極了,好像誰錯怪了他一樣。
白月歌将手放在他後腰,那裡如期浮現出了一行隻有她才能看見的小字,恰巧蓋過了少年被激起的雞皮疙瘩。
秦南徵将衣物穿上,額前的發絲上還墜着細小的水珠,整個人身上氤氲着潮濕的味道。
潮濕是沒有氣味的,或許那隻是皂角帶來的通感。
“你用的皂角挺好聞的。我大概是經常和藥草在一起,滿身就隻有藥味,用皂角洗了,也很快會再沾上難聞的藥味。”
說到氣味,秦南徵貌似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他鼻子皺了皺,随即又辯解似的說:“你的不難聞的!很淡,我幾乎沒怎麼聞到過。”
“不像是某些人,身上那味道才叫沖鼻——”
白月歌知道他在說‘自己’,但又忍不住想逗他。
“你說小啞巴麼?”
“……你明知道我說的是姓白的那個。”秦南徵語氣裡帶着幾分被她戲谑後的埋怨。
“可她是我們所有木靈君心中的聖階白月光,不能因為她嫁給了你哥哥,就對她有這麼深的成見吧?”白月歌不遺餘力的給‘自己’洗白。
“你要是有和她一樣的好出身,你也能當白月光,”秦南徵顯然不吃這一套,“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她不是好人,别被她的長相騙了!”
“我救過你,所以你覺得我好,可我聽說,家主在靈堂上罰你那次,是她出手把你救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