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她怯生生地喚白月歌,“家主派我來接您去藤橋洞。”
白月歌自聽她喊姑姑那一刻起,就想起了這羞怯的小姑娘是誰。自然也知道她口中的家主,并非秦東羽,而是兄長白月聞。
她卻來不及深究,白月聞是如何在短期内得知自己要去藤橋洞的。
眼前的這叫白夢璃的幽崤小姑娘還雙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
見她不語,白夢璃又道:“家主聽聞姑姑也要去藤橋洞,便讓我趕來龍崖,與姑姑一路相伴。”
長輩見到許久未見的晚輩,第一句都是怎麼說來着?
白月歌呵呵笑着:“差點沒認出來——夢璃,你都長這麼高了啊!”
她看着比自己還矮一頭的便宜侄女,發覺自己這話假得緊。
白夢璃還挂着嬰兒肥的臉頰鼓着,不知為何回頭看了眼秦青商。
秦青商像是安撫般的,拍拍白夢璃的肩膀,話卻是對着白月歌說:“夫人真愛挖苦小輩。”
“挑撥離間我們姑侄?”
白月歌不明白秦青商怎麼就和白夢璃混熟了。
小說總是圍繞着男女主,他們這樣的邊緣人物能得一滴筆墨,讓讀者記住,都是作者的恩賜。
她還能記得白夢璃,已經算得上萬幸了。
她突然想起同樣和秦青商熟識的小啞巴。
或許這就是傳輸中的自來熟聖體。
而秦南徵也同小啞巴有幾分熟稔,說不定幾人在老家主去世前,算得上是共同的朋友。
如果是這樣,她一定能從秦青商這裡得到些許秦南徵的消息——
白月歌牽過白夢璃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後。
她壓低了聲音問:“秦南徵呢?我怎麼沒見到赤日營的人?”
秦青商未料到她會這樣直白地道破:“一個時辰前便開拔了。”
白月歌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秦青商笑嘻嘻地沖她和白夢璃打了個響指:“人我帶到了,夫人,小夢璃,咱們藤橋洞再會。”
神色動作間的輕佻令白月歌莫名感到熟悉,卻并不惹人厭,她像是見過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