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脊背跪俯在她腳下,它自低處向上探尋,其中暗金色的輝芒掃過之處,令白月歌感到了灼傷的痛感。
之後不論再溫柔的觸碰,都讓她被灼痛一般,身體抖如篩糠,不由自主的溢出痛呼。
而她顫栗的模樣和壓抑的喘息,像是意亂情迷,反倒更取悅了被燃春控制的秦東羽,令他更加用力地鉗制她。
此後白月歌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掐着下颚,在口中狠狠灌了一壺熱辣的烈酒,她拒絕咽下,那酒便從她口中漫出,混着涕淚,淌得滿身都是污穢。
白月歌指甲深陷掌心,忍冬印靈不安分地掙紮。她抹臉躲開視線,讓白夢璃将門扇阖上。
少女點頭,可她的動作在看到門外龍崖家主過于灼熱的眼神時,停頓了下來,她轉頭想對白月歌說些什麼。
“寒氣太重。你在等什麼?快關上!”白月歌發覺自己的聲音尖銳刺耳。
白夢璃看着在青翼鳥背上俯視着的人,陷入兩難:“姑姑,外——”
話未說完,少女手中的門闩便被身後的女子奪過。
眼見内外世界将被隔絕開,門扇之間突然探進什麼銳器,吓得白夢璃向身後倒去,她感到自己被一個充滿苦澀藥味卻柔軟的懷抱包圍,她慌亂中意識到自己壓在了白月歌身上。
原本要關上的門被插入的長柄銳器徹底擋住——秦東羽在鳥背上俯身,手持唐刀探入。
白月歌先前關門的動作又急又氣,猛地将那柄唐刀震開。
刀當啷一聲掉下,橫在兩門之間,徹底卡住了門。
天光乍現,将帶着幾分氣急敗壞的白月歌照得無所遁形,她一咬牙扯斷了門簾的挂繩。
秦東羽的手卻快她一步,把那立刻要将兩人隔絕開的厚門簾攔下。
白月歌避無可避,男人的目光放肆地在飛車内巡視。這讓她又陷入到一陣屈辱。一如那晚被迫撬開軀殼,逼迫她展露自己的脆弱與真實。
她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抗拒有多出格。出格行為帶來的未知後果讓她恐懼。
而最大恐懼來源于她發覺自己無法掌控自己的行為,就像剛剛那樣。挫敗和恐懼像脖子上的項圈,勒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面部因無法呼吸而漲得通紅。
殊不知她一言不發紅着臉的樣子,很大程度上會被人看作是羞怯。
白月歌撫着胸口,終于在白夢璃扶她起來的時候,才從自己的恐懼中抽離,吸入了一大口空氣。
寒冬的冰冷空氣嗆得她咳嗽不止,也讓她再次清醒。
白月歌又展露一個妻子該有的溫柔笑意。為了彌補先前的出格,讓自己虛假的愛意看起來更加真摯,她直勾勾地盯着秦東羽的瞳孔。
“方才沒站穩,扯倒了夢璃,夫君見諒。”說罷,她又捏着手帕輕咳。
先前秦東羽送來的長生樹芯她沒敢切片沏湯來喝,生怕用掉會壞了劇情。她服用的還是先前弓上斷了的那根樹芯,那一截年限短,效用便差些,洗髓散的副作用消得不甚徹底。
“火液盆呢?”秦東羽控着鳥懸停在半空。
聽起來像是在責備她身邊的随侍。
但白月歌知道自己的咳嗽,和白榮他們沒有關系,她聽了這話心裡不大高興,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失控。
可外面的寒氣從鼻腔鑽入,刺激得人喉嚨發癢,白月歌憋得雙頰潮紅,良久,她才開口:“已經讓人等了太久,我便沒讓他們再費時間——”
可她話音剛落,就見秦罡雙手捧着火液盆站在車下,白榮白廂也跟在他身後。
秦東羽面色不善,掃了一眼秦罡,隻說了句“快些送上去”,便用刀鞘挑起丢下的唐刀,驅動青翼鳥振翅離去。
就像他隻是過來催促人給妻子送個取暖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