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倍此前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前兩句聽着不老實，這句話倒是補上了，打消了他的疑問，“這是事實，好多人青春飯都吃不明白，吃兩口就擱下了，以後年齡過了想吃都沒機會了。”

虞貞這話聽得多，打小就有人跟他說他攤上了好時候，前途無量，要不是自己年輕氣盛太過沖動，他真就能應了人家的祝福。

“秦先生平時喜歡做些什麼？”虞貞反問，手裡的熱咖啡他一動未動。

“别一口一個先生了，太客氣，叫我秦倍就好，”秦倍思考了下說，“我比較愛熱鬧，平時帶完學員或者客人之後，喜歡跟朋友喝點小酒，打打牌，偶爾也會爬爬山什麼的，外出旅遊更是常事，我挺喜歡極限運動的，你介意嗎？”

“不介意，”虞貞說：“不過我膽子小，不敢玩這些。”

“第一步總是難的，其實沒那麼吓人，很爽的，”秦倍靠着身後的椅子，“有機會我可以帶帶你。”

虞貞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沉穩，親和力十足：“好啊，我也想出去轉轉，就是沒什麼合适的朋友，麻煩你了。”

“不會，”秦倍盯着對面的臉蛋，端起咖啡杯，目光火熱，“是我的榮幸。”

虞貞笑了笑。

皮囊優秀的人，連笑都像是勾引。

秦倍探究着那雙眼，丹鳳眼本就風騷多情，雙眼皮的丹鳳眼更是情波潋滟，不知為何讓他聯想到了高貴的布偶貓。

初次見面順利展開，要了解的基礎事宜也差不多了，秦倍另起一章：“你剛說自己是給别人拍網圖的，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虞貞點頭。

秦倍說：“你拍哪家的男裝？”

虞貞糾正道：“我不拍男裝。”

秦倍疑惑起來：“那是？”

“我接拍的男裝合作是少量，更多的還是女裝。”趕在對方提問之前，虞貞就道：“别誤會，我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隻是我的身材在女裝領域更吃香，你看到了，我有些瘦。”

跟男模比，确實有些消瘦。

虞貞穿着得體，長衣長袖，還套了外衣，肩薄腰瘦，男人的骨盆結構本就比女人來的小，女裝套在身上也不會突兀。

盡管看起來合理過關，秦倍也很難想象：“我還是不太理解，怎麼說你也是個男人，女裝的話……甲方沒意見嗎？”

他問的很委婉。

虞貞大大方方，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有一個社交賬号，不露臉，專門用來接拍合作，沒有标性别。”

秦倍明白了。

他這是耍了點花招在裡頭啊，想來也無傷大雅，男的女的有什麼關系，人家是拍網圖，又不是上台走秀，照片都是可以後期處理的，成片好甲方也不會在乎你是男是女。

“所有人都不知道嗎？”

“也不是，”虞貞說：“我沒有瞞着别人，問的話我會說，不問的話我也不會主動提，有些人知道我是男人也會找我合作，因為我比女模定的價格低。”

很會做生意。

秦倍見對方如此坦誠，好感度直線上升，賺錢撒點小謊有什麼關系？總不能隻有資本壓榨他們的份兒。

“還是很難想象你穿女裝的樣子。”秦倍說，他的大腦裡浮想聯想。

“秦先生介意嗎？”虞貞是敞亮的，如果對方介意，他們就此打住，及時止損，好過引線埋得深長。

秦倍搖搖頭：“那倒不會，我尊重你的職業。”

虞貞說：“謝謝。”

秦倍頓了頓，虞貞沒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介意，反倒覺得那把火激烈了不少。

“冒昧地問一下，你合作的女裝款式是哪一種？”秦倍甚至做好了這個問題被打回或敷衍過去的準備。

然而沒有。

虞貞摸着杯子的把手，他的指甲十分幹淨，前兩天剛剛修剪過，欣賞中說：“現在在接的款，是旗袍。”

那眼睛風情，唇瓣誘人。

虞貞聲線無辜，臉蛋精巧漂亮，垂眸下去時别有風韻，模糊性别：“不過甲方爸爸有點欺負人呢，寄給我的樣品開叉到腰線，這單完成的很不容易。”

男人的心火燒到了眼角。

虞貞添油加醋地說：“那衣服好緊，沒有第二個人幫忙……脫下來都費勁。”

越緊的衣服越勾勒身子。

秦倍腦海裡有了畫面感。

他怎麼會介意呢？

反倒想想漂亮男人穿漂亮女裝的樣子，有點石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