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杜滿帶着爹娘跟着回雲州最後的一趟商隊啟程回家,牛車山也裝滿了要帶回去的東西,來時滿滿一車,回去也是滿滿一車,
杜大伯想到杜滿要在城裡做活,來回家裡沒個牛車也不方便,每回家裡有個什麼事情,都要勞累大兒子放下店裡的事情,要不是掌櫃的是自家親家,這差事怕是留不住,以後還是要攢錢買個牛車才行,
便開了口:“滿哥兒,你回去的路上教教我怎麼駕車吧,咱們家裡也攢兩年買個牛車,這樣進個城什麼的也方便,也不能老是麻煩苓娘,麻煩多了苓娘再周家也難過了。”
杜滿也知道現在是個好機會,等明年就跟淑娘商量商量給家裡買個牛車,他們也能常回家孝敬爹娘和爺奶看,他倒是挺意外爹回主動開口,
“行,這駕車也不難,爹肯定一下子就學會了,放心吧,等明年咱們家裡也買個牛,爺爺和爹下地也不用那麼辛苦。”
杜大嫂聽了卻是沒有高興的意思,“明年章娘肚子裡的孩子也要生了,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呢,你們也别亂來,還是再看看吧。”
父子倆對視一眼,都沉默着沒說話,杜滿還是笑了笑:
“不着急買也沒事,爹先把駕車學會了,等明年的糧食下來了咱們再看好了。”
路上就是杜滿教着父親駕車,沒兩天也就學的有模有樣了,後面的路程是父子二人交替着來,兩人也都輕松不少。
符苓這邊轉眼兩天過去,今個就是周靖畫眉夫妻倆假期的最後一天了,周靖便撺掇着周實帶他去溪裡摸魚,這話一出自然是被周母給罵了。
“這麼死冷寒天的,你去摸什麼魚,把自己凍壞了就知道了,安生待着,馬上就是要回府當差了,也不知道好好歇歇。”
周靖隻能讪讪,但也沒應下周母老實待着的話,周實見周靖都沒敢開口,自是閉上了剛要開口的嘴。
符苓也察覺了周實這兩天在家裡待的也是有些無聊,看周實的神色,便也猜想到兄弟二人是想要出去放風了,
不然也不會第一天套蜂窩,第二天逮野雞野兔,莊子上能玩的就那些,不也就隻剩一個摸魚了嘛。
符苓就開口問了周實,“大哥是想去莊子哪裡摸魚?莊子外的那個河裡嗎?”
周實搖搖頭,周靖就搶過話頭:“不是莊子外面的河裡,那河挺深的,爹以前就叮囑我們不能下河去,我們摸魚是在後山的小溪裡,那上面有一個小水潭,從水潭分下來了不少小溪,看着也就五六尺的寬度,我和二弟身體好着,這個天下個水也不算什麼。”
周母聽了就又要發火,符苓趕緊說道:“娘說的對,這麼冷的天沾了冷水定是要着涼受寒的,耽擱了大哥當值可不好。”
周母聽了滿意的點點頭,“聽苓娘的,得了風寒那是好玩的嘛。”
聽到徹底沒了希望,周靖立馬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起來,畫眉就專心的在一旁替婆母劈着絲線,也不理會這邊的動靜。
符苓看着周實冷淡的臉龐,也知道他其實也是蠻想出去的,話鋒一轉,笑盈盈的拉着周母的手撒嬌:
“娘,我知道一法子,不用叫大哥和周實下水就能抓到魚回來,等抓到了魚回來,我給你做魚丸熬魚湯喝好不好。”
周母一向扛不住符苓撒嬌,“不下水咋個抓魚,你呀,你就慣着這倆混不吝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倆是想出去玩啊,這麼冷的天非要折騰,這要是天氣暖和你看我管不管他們。”
周家三兄妹和畫眉一聽符苓這麼說,都好奇的看向符苓,想知道是什麼法子能叫不下水就摸到魚來。
符苓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說了,“我小時候跟着爹娘去姥爺家玩,姥爺就是跟我說過有一種草叫醉魚草,把草搗碎了扔進水裡,等着半個時辰,魚就會自己翻着白肚飄在水上,那魚就跟喝醉了一般會假死一段時間,等一會那魚自己就好了,也就能吃了。”
周靖聽完馬上就興奮了,嚷嚷着就要立馬去,“雖然魚不好吃,但我相信弟妹就做不出難吃的東西,就是這醉魚草怎麼找,咱們莊子上有嗎?”
“這草不難找,在濕氣重的地方就有生長,水邊定是有的。”
周母那裡拗得過他們年輕人,隻能歎息一聲,也不再阻攔,隻是交代着不要弄濕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