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試?!”教室裡的喧嘩聲于這一刻開始了,來源于台上剛宣布完事情的張春良。
台下的同學都交頭接耳,各讨論各的顯得有些像淩晨五點的早市。
“同學們安靜一下,我再講一個消息,今年學校安排了混合班,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地高一一班。”
張春良剛說完,台下又開始不約而同地議論起來。
“老師,混合班是什麼意思?”真是好問題。
張春良笑了笑:“混合班就是全年級最優秀的文科生和理科生都在我們班,所以如果你們還想要繼續留在高一一班,那麼接下來在考試之前努力吧!”
許步延默不作聲地在座位上認真地聽着,他有些焦慮,選擇困難症犯了,以他的成績來說,待在現在的班級裡面毫無懸念,但是他不抉擇自己到底該選擇理科還是文科。
“許步延,你要選擇哪一科啊?”淩步延湊過來,臉上挂着笑,看樣子很開心。
“你怎麼這麼開心,想好去哪個班了嗎?你語文看起來不錯,應該會選文科吧?那到時候你就該在隔壁了。”
“沒有,我還沒決定好,所以來問問你。”
“問我?我們倆不是同一路的,不會長久待在一起,雖然說現在是朋友,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活在童話裡,高中是很殘酷的。”許步延說話總是很現實,他就像是不會煽情的稻草人一樣,也不會說謊。
“哦……我知道了。”淩步延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被澆了一盆冷水。
中午的最後一節課下課,班裡面的同學一哄而散幾乎都去了食堂和小賣店,隻有零散的幾個人還坐在座位上。
很意外,淩步延今天沒有第一個沖出教室。
“不去吃飯?”許步延翻看着手裡面的語文書,關心地問了一句。
淩步延已鑽研了一個上午的數學、物理、還有化學……此時就像是消化殆盡的機器人一樣。
罷工不理人了。
“怎麼不說話?”許步延把語文書合上,看向一旁趴在桌子上蔫了的淩步延,居然覺得有點好笑。
“費這麼大勁看數學書幹嘛?你多看看語文書和政治書就行了。”
淩步延沒有理他,自顧自地翻看着,許步延見淩步延還是不說話,幹脆不再自讨沒趣。
“好奇,看看咋了,隻允許你看啊?”淩步延突然抛出一句話,許步延翻看語文書的手頓了一下,随即他笑了起來。
“淩步延同學好好看,不會的記得來問我~”
真是欠揍的典型,要不是怕學校處分,淩步延真想把他“大卸八塊”。
“哦。”
許步延看着淩步延趴在桌子上的背影,默不作聲地站起身離開教室去了食堂。
等他回來走到人面前時,淩步延睡的很香。
和預料的沒錯,睡着了。
許步延把買好的飯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把淩步延推醒了。
買的是平常淩步延經常點的一些菜,其實說白了就都是淩步延愛吃的。
“吃飯,别餓壞了。”許步延把飯放在淩步延的桌子上,還貼心地給他把飯盒的蓋子打開了。
“飯?你去買的?”淩步延伸了個懶腰,他看着桌子上的飯盒,裡面的菜都是他平常吃的。
“不然還能有第二個許步延給你買飯嗎?”許步延陰陽人的話術毫不減弱,他覺得淩步延的問題大多數都是源自于廢話文學。
“謝謝許步延同學,晚自習帶你去個好地方。”淩步延故作神秘地吊着許步延,他知道,許步延就吃這一套。
“什麼……(地方)”許步延很想問出來但是話剛出口就被打斷了。
“噓,秘密。”淩步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許步延便不再過問,心裡是特别的期待。
下午在衆多的數學中冒出了一節美術課,這被稱之為救贖。
淩步延拿着自己的畫本和許步延正走在去美術室的路上,身後傳來女生的叫喊:“淩步延同學!等一等!”
是同班同學鄭曲煙,很漂亮的女孩子,剛開學沒多久,追求者也很多。
鄭曲煙小跑到淩步延的面前,氣喘籲籲地喘着氣,半天才緩過來。
“上次看見你午休在摸魚,我想要讓你在美術課上給我畫一幅畫,可以嗎!?”鄭曲煙的眼睛很亮,乞求的表情讓人不懂拒絕。
淩步延笑了笑,他把畫本翻開,露出一頁潔白:“那我先去準備,能畫到這麼美麗的你是我的榮幸~”
鄭曲煙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開心地道了謝,轉身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給我畫?”許步延看着剛才的兩人,望着鄭曲煙離開的背影,他有點……莫名其妙的生氣。
淩步延看着面前不講理的許步延,他想把這個大傻子丢在這自生自滅。
“你又沒找我,我總不能私自畫你吧?讓别人看見了會誤會的~許步延想讓你陽光明媚的高中生活告一段落嗎?”淩步延的笑很挑釁,但他卻是在無意間挑逗着許步延。
“明不明媚,我說了算,不畫算了。”許步延說完就自己自顧自地走了,淩步延看着他的背影,有點想笑。
“鄭曲煙同學,你就保持不動就好,剩下的交給我。”淩步延拿出了畫筆開始在潔白的頁上揮動。
在某個角落裡,許步延特意選擇了一個陰暗的小角落,眼神時不時會看向在認真畫畫的淩步延。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就連這一點點的小動作都被淩步延盡收眼底。
淩步延:小樣,勾心鬥角争寵呢~
大約半小時,淩步延就畫好了,鄭曲煙把畫拿在手裡,眼間是喜悅的神情,看樣子很滿意。
“喜歡就好。”淩步延把人打發走,他坐在原地再一次看向角落裡的某人,這次不湊巧,他們對視了。
淩步延笑了笑,眼睛完成了月牙,而某人則是把自己的臉藏回了畫闆後面。
真是……很可愛了。
淩步延把自己的畫本反過來,翻到了最後一頁,他看着某人的角落,畫筆再次在落在紙上,這次是綻放開的野玫瑰先一步盛放。
畫中的許步延手中的畫筆變成了一枝玫瑰,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散發光影,而眼神注視的方向是作畫者。
再次擡眼,眼神交織,運氣太不好了,偷看總會被發現。
淩步延拿着畫好的畫走到了許步延的面前,他蹲下身,靜靜地看着許步延。
可能是被盯久了有些心虛,許步延還是率先開口了:“幹什麼?”
“看看你。”淩步延托着腮,很認真地看着許步延,眼睛一眨一眨的,陽光偏向他,照在他身上,發絲都在發光。
“看我做什麼?”許步延想要把頭别過去,衣服像是被扯了一下,低下頭是淩步延的手。
淩步延拽住了他的衣角,還是像剛才一樣靜靜看着許步延:“别走,喜歡你。”
這是告白嗎?不是,這是誇贊。
……好吧,這場生氣之間的豪賭,許步延慘敗。
“給你。”淩步延把畫遞到許步延的面前,很明顯,面前人愣了神。
手中的畫,畫的是自己,雖然坐在了陰暗的角落裡,但是這幅畫裡的他被光所籠罩,手上還多了一枝玫瑰,眼神裡……眼神裡的刻畫是正在畫畫的淩步延。
“誰說我不畫的,當然要畫,不然不就白瞎了素材?”淩步延伸手把畫搶了回來,他把畫夾在淩自己的畫本裡,随即起身回到了原位。
美術課剛下課,許步延就走到了淩步延旁邊。
“幹嘛?”淩步延壞笑着:“想要畫?”
“……嗯。”許步延有點不好意思,他真的很喜歡那幅畫,甚至想要買個畫框裱起來。
淩步延站起身把畫本拿在手裡面,湊近了許步延:“晚自習憑本事拿。”
這句話便是一直存在于晚自習上課。
晚自習上課沒多久,學生會查完班後,許步延就有些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