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沒收了我的咖啡還不願意給我看看你的字嗎?”淩步延馬上就是一副可憐的樣子,這樣,許步延實在無法拒絕他。
“那你不允許讀出來。”
“不讀出來,我自己看。”淩步延笑嘻嘻的,迫不及待地從許步延的身後抽走了那張紙。
紙上寫了滿滿一張“淩步延”最後一行臨近結尾與衆不同,那是: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這下紅暈轉移到了淩步延的耳尖乃至臉頰,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把紙還給了許步延,許步延看着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并不打算放過他,他湊到淩步延的耳邊輕聲地說道:“我好喜歡好喜歡你。”耳夾似乎與唇相碰了,淩步延抖了一下。
“我知道了……”
“知道就滿足了~”
明晃晃的挑逗讓淩步延有點坐立難安。
他快速地完成了畫闆上的細節就拿着畫闆離開了教室:“我去……提交一下!”
許步延看着他倉皇而逃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吃了你……”他自言自語間,眉眼含笑。
“……不是,他速度也太快了吧?”前桌的林蔔轉過頭看向淩步延的空座位不由得感歎:“魔鬼速度……”
“獨一無二的能力。”這是來自許步延的贊美。
林蔔翻了一個白眼便又轉過頭去。
……
——文化藝術節
藝術節舉辦的時間是整整一天,今天的大家似乎都很開心,在校師生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不要緊張,你很完美了。”許步延在擁擠的人群中緊拉着淩步延的手,在這熱鬧中沒人會注意到他們緊握的手。
這個時間段是正在評選畫畫比賽的階段,前三名被蓋上了一塊紅絲絨的幕布,看樣子神秘又讓參賽選手緊張。
“第三名,是來自高一一班淩步延同學的畫作——溫室裡的風鈴。”主持人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的是畫上的幕布被掀起,那張畫便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
A:哇塞,這個好好看,就像是在玻璃罩裡面養着一個精靈……
B:這種應該已經封神了吧?不敢想象第一名和第二名。
C:這就是大佬的境界嗎?那我甘願下跪。
……議論聲絡繹不絕,淩步延看着那幅畫卻高興不起來。
許步延或許是注意到了他的情緒,帶他拿完了獎金就去了學校後門。
兩人坐在搬磚上話題有點空虛。
“不開心?”
“沒有……隻是心裡空寥寥的。”淩步延說了實話,他感覺自己沒有認真地完成這件事情才會導緻隻得了第三名。
“我沒有做好,然後這件事情一團糟……”淩步延逐漸的自我批評中愈發自卑了,他把很多的錯都歸結在了自己的身上。
“沒有,我的問題,不應該在你工作時打擾你,我的叨擾導緻了你的失誤,所以不要怪自己,你很好。”許步延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淩步延:“可以自我批評,但不能沉溺于這種感覺。”
淩步延看向他,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上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也不是所有的錯都是因為他,是他自己太緊繃了……
“抱歉,習慣了。”淩步延垂頭看着地面不知道腦袋裡面在想什麼。
“抱歉的話說給天空聽吧,它會包容你的所有,或者跟我說也可以,因為我也會包容你的所有。”
“……好。”淩步延感覺自己在做夢,他好像是一個身處于仙境的迷茫者,找不到方向時,許步延就會給他指引。
天邊的雲彩遮住了太陽。
“其實……我感覺會畫畫這項功能在我的身上沒有什麼作用,隻會增加不必要的負擔和麻煩。”小時候,他很喜歡畫畫,偷偷地攢錢買了期待已久的畫筆和紙,被父親發現後全部都進入了垃圾桶,他印象中最深刻的罵聲來源于父親。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習不好好學!搞什麼歪門邪道!滾回屋裡面,今晚沒飯吃!”
……那天晚上,從傍晚六點到早上七點,他餓了十三個小時,第二天隻得到了一碗已經馊了的稀飯。
愣神間,他聽到了許步延的回答:“藝術不是無用,在你身上發揮的彩光熠熠。”
風撫過兩人的耳邊,對視間,淩步延有點慌了神。
“事實如此。”
他會心一笑,然後視線定格于許步延的眼睛:“風鈴草的花語是什麼?”
“輕盈的愛和我對你的忠誠和信任再加上你的創造力和智慧,然後全部都祝福于你的身上。”
“那我感激不盡。”淩步延含笑間,他張揚的笑散于雲彩,那太陽露出了頭。
“你是故意的。”
“嗯,故意的,迫不及待讓你知道我多喜歡你。”
“為什麼總是告白?”
“因為我面對你的話題隻剩下了喜歡。”
——話題隻剩下了喜歡,所以我對你隻剩下了無盡的告白。
……天邊的太陽探出了頭,高挂于天空,與有些寒冷的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回到藝術節現場時,恰好輪到了林蔔的比賽結果宣告,他參加的是歌詞寫作。
“他這幾天就是在忙這個吧……上課幾乎就沒閑過,晚上回了宿舍還一直開着台燈。”淩步延踮起腳尖想要極力地看到,被許步延扶着腰擡起來了一點。
“你知道他的歌名叫什麼嗎?”
“不知道,他不告訴我,搞的神神秘秘的。”
“瘾愛。”
淩步延有點不解地回過頭看向他:“隐忍的愛?”
許步延從手機裡面打出了兩個字遞到淩步延的面前:瘾愛。
“為什麼是這兩個字?”
“上瘾的愛很複雜,所以愛字用了繁體,縮寫為瘾愛。”許步延的解釋簡明易懂,解釋後,淩步延感覺這首歌的名字給他一種升華的感覺。
“真厲害,沒想到林蔔幹起正事來還挺有趣。”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又一臉無語地問道:“你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怕你告訴鄭曲煙,這首歌是寫給鄭曲煙的。”
這麼一說,淩步延就更不服氣了:“不是,為什麼就害怕我說出去啊?那你和曲煙也玩的好,那他怎麼不害怕你告訴啊?”
“我交了封口費,他明天會返還給我。”
淩步延沉默了,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即看向了頒獎台,沒出意外,這首歌詞幫林蔔獲得了個第一名。
鄭曲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台下,她今天穿的很漂亮,頭發也打理的很不一樣,似乎是燙過了,淩步延的視野裡,鄭曲煙和林蔔眼神對視,就好像是言情小說裡的男女主角一般,他在台上閃閃發光,而眼中卻隻存在那一個她。
“真美好。”
“我們也是。”許步延牽過淩步延的手緊握,禮炮在空中響起,然後散落彩帶,落在每個人的身上,歡聲笑語意味着這場藝術節的圓滿結束。
——風鈴草的花語:輕盈的愛……遠方的祝福……創造力與智慧……忠誠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