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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風景不及,眼中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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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步延睡眼蒙眬地醒過來,看了一眼周圍,熟悉又陌生……這是……許步延的家!

他驚坐起卻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讓他動彈不得。

他低下頭看去是許步延正在壓着自己的半邊身子。

“……”一股無名火在他心中冉冉升起,他推了一把許步延:“起來!”

許步延擡起頭,臉上還帶着些許绯紅,看樣子睡的很舒服,就像是剛睡醒的貓,還伸了個懶腰。

“還很早,怎麼就醒了?”許步延坐起身,他穿上拖鞋準備到廚房去。

“幹嘛去?”淩步延的眼神帶着疑惑,一直盯着許步延到門口。

許步延聞聲回頭,他含笑:“你嗓子有點啞,剛睡醒喝點水潤潤喉,我去給你拿水。”

許步延把門打開,六星就乖乖地在門口,看樣子是在等兩人。

“喵~”

淩步延下了床穿上拖鞋略過還擋在門口的許步延,把六星抱在了懷裡面:“哇偶~是誰家的小貓咪這麼可愛呀~是六星~”

許步延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一貓,他蹲下身想要摸摸六星,卻看見了淩步延嫌棄的眼神:“你不是要去倒水嗎?六星好像還沒有吃飯,你給它倒點貓糧去。”

“你怎麼不去?”

“因為六星偷偷和我說就想讓你去~”淩步延耍賴,他挑眉看着許步延,然後把六星抱着撲到了床上。

“那六星有沒有和你偷偷說,許步延很喜歡你呀?”

“說了吧,但是我早就知道了~”兩人就這麼惬意地搭着話,許步延從廚房給淩步延倒了一杯檸檬水,可能是有些酸,他還加了些許白糖。

“我愛喝檸檬水~檸檬水愛我~”淩步延坐在床邊,他手裡拿着檸檬水高歌。

“才早上五點,還有一個小時半去學校,你不再睡一會嗎?”許步延提醒着,畢竟淩步延每天早上的早自習确實很像“浮遊喪屍”。

“不要,已經睡的很飽了,我要和六星出去散步。”五點這個時間段外面天還沒亮,這個點出去還是太早了,但是很多人都會選擇出去遛狗。

“……那我和你一起。”許步延說完就從櫃子裡面拿出了兩件外套,這是他今年剛買的,還給淩步延也買了一件。

“穿上再出去,不然會很冷。”淩步延其實并不怕冷,他的外套很少,之前初中的時候,這個時間段他還在穿着單薄的校服褂。

“哦好。”

兩人穿好了衣服,帶着六星就出門了,和預想的一樣,外面天還沒有亮,對面四中一片死寂但是在一個小時後就會充滿歡聲笑語。

“其實我特别讨厭上學。”淩步延吐槽着,他望向街道對面的四中。

“為什麼?”

“因為沒有朋友,隻有讀不完的書和老師的謾罵,如果成績不好,回家還會沒有飯吃。”

許步延愣了一下,沒有朋友是真的,但是後面的遭遇,他從未體驗過,那是他根本不知道的隐瞞。

“為什麼會沒有……飯吃?”

淩步延歎了一口氣苦笑着:“因為成績決定了一切,如果成績不好就找不到好的工作,成績不好就考不上好的大學,未來沒有辦法給家裡帶去錢财,所以要餓着長記性,這樣的話,下次考試就會為了一頓飯而奮發圖強。”

這套說辭,很多人的身上可能都不存在,但是這是淩步延親身體驗過的地獄生活。

“……”許步延有些許沉默,他和淩步延走在這條安靜地街道上遛貓,沒有人打擾他們,他們的對話隻被六星聽的一清二楚。

“别沉默啊,說說你的,你的初中是什麼樣?”淩步延當然好奇,他的腦子裡經常會猜測許步延的初中生活怎麼樣,可能會是朋友盛多,成績優異,然後不開心的時候會有家人的安慰,不用擔心有沒有錢花,也不用擔心吃了這一頓沒有下一頓。

“我的初中,沒有朋友。”

“你在騙我吧?你怎麼可能會沒有朋友呢?成績那麼好,人長的也帥,家裡還有錢,而且還這麼溫柔體貼~”淩步延說出了很多許步延的優點,把他誇的就像是天上無所不能的神仙。

“沒有,真的沒有朋友。”許步延沒有說謊,他是真的沒有朋友,初中的時候,他聽到最多的議論就是:怪胎。他不喜歡和别人說話,在班裡面總是透明人,就連老師也會在數人數時自動過濾掉他。

“你想知道我初中的綽号嗎?”許步延停下腳步,他看向淩步延,眼神中猶如黑洞一樣,深不見底。

“想。”

“……怪胎。”許步延說出兩個字的時候心裡仿佛猛然紮進一根刺,他以為會從淩步延的臉上看到同情,但是當他擡頭時,他愣了神。

“怪胎?怪胎好啊,這樣我也是怪胎了,我們都是怪胎,怪胎也有朋友。”淩步延含笑,他捧起許步延的臉:“許步延,你從來都不是怪胎,你是屬于我的甘甜。”

在這冷冽的風中,許步延在人生這條路上終于不再孤獨,他也找到了屬于他的歸途。

“好奇怪,初中都是苦咖啡,到了高中遇見你之後就喜歡上了甜甜的檸檬水。”淩步延笑着,他的笑猶如清晨的淺日,讓人的心帶着一股燃燃的灼熱感。

“那你呢?”

“我怎麼啦?”

“和我說了這麼多,安慰我誇贊我,你怎麼辦?自己落魄的那個時候,你是怎麼過來的?”許步延眼中帶着心疼,他不敢想象,淩步延那樣的遭遇,換作别人應該早就選擇自我解脫了吧。

“我?我當然是……不告訴你。”淩步延故作神秘,他說罷抱起六星跑向前方:“抓到我和六星就告訴你!”

許步延含笑追上去,兩人就這樣飛奔在街道,太陽漸漸升起,又要照亮這座城市。

好奇淩步延的精神支柱嗎?是他母親死後的墓碑,每次受到委屈後,他都會趴在母親蕭沉年的墓碑邊痛哭,不抱怨,隻是一遍遍地重複:“媽媽……我好想你。”累了,他就睡在墓園裡,第二天醒了擦幹眼淚抹去淚痕就自己離開。

……

兩人回到房子,六星明顯是累了,自己跑到窩裡面蜷縮着,一會兒就睡着了,這倒是讓淩步延不由得笑了:“真舒服,我也想當一隻貓,無憂無慮。”

“那過生日的時候記得許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要有新的願望~”

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直至早自習開始結束。

“……許哥,步延,你們倆今天精神怎麼這麼好?是不是偷偷背着我買熬夜神器了!?”林蔔特别喜歡熬夜,即使昨天晚上的聚會回去估計已經很晚了,但他應該又是通宵了,黑眼圈挂在眼睛下,顯得他特别沒有精神。

“要是有的話,那早睡就直接廢除吧。”淩步延打趣他,随即湊到他面前:“早點睡,不然會腎衰竭。”

“……你嘴好毒,我要回家找媽媽。”林蔔沉默了,委屈着轉過頭去看向手裡的英語書。

“幹嘛總是逗他啊?待會下課又要找我訴苦了。”身後傳來鄭曲煙的聲音,她今天的裝飾很好看,校服領子上别了幾個發夾,紮了個丸子頭,頭上的藍色發箍很襯她的膚色。

“好玩~鄭小姐今天又有新發型啦?”淩步延回過頭和鄭曲煙接上話,他看向鄭曲煙頭上的藍色發箍:“深藍色的,很好看,你襯的這發箍更好看了~”

鄭曲煙被誇開心了,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藍色的發夾遞給淩步延:“你劉海長了,要用夾子夾起來嗎?”

淩步延含笑接過那個發夾,很簡約,普普通通的一個深藍色發夾。

淩步延轉過身便準備把發夾夾上,但是好幾次他夾的都不太對。

許步延從他手裡面拿過發夾,把淩步延的頭扭過來便把那個發夾夾在了頭發上,恰好夾住了淩步延的劉海,這個發型顯得淩步延青澀極了,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展露無疑。

“劉海之後剪短一些吧。”

“哦……好。”淩步延明顯是慌了神,他的手去撫摸戴在頭上的藍色發夾,不由得笑了。

“别傻笑了,老張正在看你。”

淩步延馬上環顧四周,看向後門,張春良正在和隔壁班的班主任聊天。

他用力肘了一下許步延:“說假話遭雷劈!”

“快點呸呸呸,不然我真的會遭雷劈的~”

“求求我。”淩步延笑着,他開始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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