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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半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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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以來,他早就習慣身邊再多一個“姐姐”,更何況楚歌對他已然不能隻用一個“好”來形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相處一段時間,就不想再放她走了。再者,那段家難道又是什麼好人麼?不久前他剛聽段知燕回憶過在段家舊聞,若說段敬邦之死還讓他有些愣怔,聽到一個婢女也因此無辜死了,心下更是震驚憤然。

段知燕說,我知道攬枝姐姐是無辜的,水兒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可是那又怎麼樣?父親從來不聽我們說話。我三姨娘待我最好,但最後她也離開了。父親從來不聽我們任何解釋。就算有的時候是大哥,他也不聽。好像隻有他什麼都是對的。難道我們就不是他的家人了嗎?

段知燕或許是不理解,又或者隻是理解了但不願意多說。但這些話落在路宜耳中,無外乎加重了段家的罪惡。段盛堯現在在他心中,或已與猛獸惡鬼無異。段知燕是段家正兒八經的女兒,自家的小姐這樣評價父親,段盛堯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先前倒也曾見到過類似大家家主,可段盛堯的形象卻依舊在心頭蒙上一層迷霧。

他心事重重,十分憂心,回了朝花崗也不自在。可到底也說不得、問不得。若他去問楚歌,絕對得不到結果。她雖然讀書不多,但卻意外地遵從所謂“體面”。

路宜實在拿不定主意,隻得去找路雲中商量。頂着大太陽在營帳面前蹲了半天,好歹是把路雲中和吳栾一起蹲出來,隻是與想象中卻有不同——兩人沉着臉出了營帳,連看彼此一眼都沒有,直接分頭往兩邊走。一看這架勢路宜便知道他倆又吵架了,向上前的腳步生生滞在原地。

倒是路雲中先看到他,喊了一聲宜兒,路宜才猶猶豫豫地上前,瞥一眼吳栾,問他說,哥,你們這是……

路雲中長出一口氣,攬住他的肩膀往外走,沒回答他的話,隻說,你怎麼來了?路宜連忙将此去楚歌居院發生的一切告訴他。聽着聽着,路雲中那本就略帶陰翳的眉間愈顯悒悒,半天才說,其實你此去,便當告訴她。說不定她有自己的主意,說得越晚,心裡越焦灼。

路宜愁眉苦臉地說,我明白,可我不知道怎麼給她說。大哥,難不成你真要楚歌姐姐就這樣到東都去嗎?我可聽知燕妹妹說了,他父親實在不是個東西,連個真相都不肯問清,就能直接将一個無辜婢女鞭打至死。雖然現在他家破人亡,可隻怕不改其性。萬一就這樣回去了,再受到他們家欺負怎麼辦?段家嚣張慣了,盡管是她帶着他們家小姐一路艱辛至此,可難免他們便會覺得這是楚歌姐姐該做的。她什麼也得不到,說不定又得回去過那種看人眼色的日子。反正我一想,我就替她不值。想的越多,我就越不敢說。

話音剛落,後腦就輕輕落了一巴掌,路雲中似笑非笑道,不敢說嗎?我看你是不想說。路宜一吐舌頭,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便聽路雲中道,方才在營帳中,我同吳副将有些争執。就誰陪同去東都,各有各的說法。他說得簡單,路宜卻聽明白,登時眼皮一跳,說,這麼說來你可能還不會跟着去?路雲中淡淡道,朝廷此舉,說是要慰問衍州、安撫鄭氏,實則可能是試探、或是甕中捉鼈。去是一個機會,但也可能是一場劫難。梁鴻謹自來朝花崗後一直專斷獨行,也不敢在此事上妄下斷語。無奈便隻得找我二人商量。可吳副将覺我性子過于謹慎,我卻怕他太過沖動,一來二去,不歡而散。

路宜“啊”了一聲,說不出話來。路雲中與吳栾素來不睦,内外皆知。鄭文柏尚在世時,兩人礙于主帥面子,往往隻是私下裡起矛盾,還有些收斂。而鄭文柏離世後,兩人矛盾進一步加深,似大水決堤、橫沖直撞,徹底沒了管控。兩人雖在鄭文柏被誣陷後同仇敵忾,可心中卻終對彼此有怨言。吳栾恨路雲中彼時沒能守在鄭文柏身邊,而路雲中也怨吳栾亂跑、自己四下尋不得。兩人一覺對方有錯,二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是以所有的話基本上都不能拆開揉碎了講,說了彼此也難共情,隻能一步步任由矛盾加深。

隻是好在兩人在對待梁鴻謹的态度上還是一緻的,這也是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不會産生争吵的話題。但到底,這樣的關系對于梁鴻謹來說隻好不壞——若兩人本來就有矛盾,那麼分化便會變得極為容易。兩人若當真論下來,誰不是闆上釘釘的鄭氏嫡系?但嫡系與嫡系之間産生了矛盾,自然再難那般義無反顧地一緻對外。朝花崗人人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關系若再度惡化隻會有弊無利,但除了幹着急也毫無辦法,畢竟此事牽連上鄭文柏,左右都是一筆算不清楚的糊塗賬。除非鄭文柏能得有機會再生,否則兩人的矛盾估計沒個三十年都無法化解。

更何況,對于吳栾來說,路雲中的選擇最令他感到不齒:他本人光明磊落、有什麼說什麼,曾經還因得罪了許平而被鄭文柏罰下二十軍棍懲戒。雖然并不因此對鄭文柏産生什麼怨恨,可他能忍氣吞聲,純粹隻是因為罰他的人是鄭文柏。鄭文柏在世時便總擔心他這性子日後擾出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來,便總愁心如何才能讓他明白自己苦心,可惜吳栾服他,也懂他,卻不這樣做,更多的是不願。

與他比起來,路雲中的反應大抵算得上是天差地别——雖然兩人都是副将,但這半年内,路雲中得了梁鴻謹信任,他卻不能,便是因為路雲中用了些手段。也是這手段令吳栾對他與日俱增:此前雖然他不喜歡路雲中,但倒也為其不要命的勇猛和铮铮鐵骨道一聲“同袍”,如今這一切卻仿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路雲中對梁鴻謹的态度,與其說是“謹慎”,不若說是“迎合”。

梁鴻謹雖然不算一個昏庸将領,但也遠遠不能同鄭文柏相比。他能力一般,但分離瓦解的本事卻很強硬,是以雖然朝花崗内仍有少數知情人猜到了鄭文柏的真正死因,但卻也無法将朝花崗再度凝聚同鄭氏尚在之時。手握大權者,就算是草包也能穩坐釣魚台,梁鴻謹此來更是直接帶了朝廷的授意,快刀斬亂麻将朝花崗軍所有的權力都收歸自己之手,若非朝花崗不會這麼快便認他梁氏副将,路雲中和吳栾一個也留不住。

隻是半年過去,若要更換親信,朝花崗内暗潮湧動,雖然不點明,但人人也能察覺到,似乎又有什麼大事即将發生。

果不其然,就在梁鴻謹宣布将擇人共往東都的幾日後,吳栾便因言行無度被貶為偏将,原屬朝花崗自然也隻有路雲中一人有這個陪同資格。兩人的争吵就此而止,但矛盾卻并未因此暫停,因為吳栾被貶調後的空缺,由趙安文替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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