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突然發作趙樂言都被氣笑了,這老太太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賣了他換錢。
林若谷不清楚其中龌龊,卻還記得事發之時這老太太滿嘴的污言穢語。
他撤退半步,抽出自己的衣袖,“如今事情真相大白,那三個歹人都證實了我與這位小哥兒清清白白。老太太還是謹言慎行,為孫兒名譽多想想。”
趙樂言在一旁狂點頭,沒錯,他們是清清白白的!
一旁本想跟林若谷搭話的小哥兒捂嘴偷笑,“趙奶奶怕不是看中人家身份非比尋常,想訛上人家吧。也不看看你們家小滿什麼樣子,哪配得上這位公子。”
“就是,這位公子這般模樣,就是沒有聘禮也多的是哥兒姑娘想嫁,哪輪得到你們小滿。”
林若谷皺着眉掃視了一下說話的兩個小哥兒,雖然趙樂言配他确實不足,他雖面容醜陋,渾身蠻力,待人輕浮還撒謊騙他,但是至少為人善良,哪是什麼胭脂俗粉置喙的?
他語氣冷峻,注視着趙樂言的目光又帶有一絲柔情,“趙小哥兒真誠善良,眉清目秀,是個很好的小哥兒,比那些捧高踩低的膚淺人要好多了。我想,若真關系到小滿哥兒聲譽,我是願意對他負責的。”
那兩個小哥兒頓時臉氣的通紅,跺着腳走了。
??
怎麼氣氛突然就雌競?雄競?哎不對……哥競起來了?
不是?他到底在說什麼?
有病吧?
趙樂言覺得今天一整天,這個世界所有人說的話他都聽不懂了?
原以為對這個世界一片空白的小高會成為最懂他的朋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
為什麼他對這個世界的适應比自己還好?這就是原裝土著的适配度嗎?
他到底是不是真失憶啊?自己是不是要護着一點自己的屁股?
不對,要護也是護前面!不對不對!他是直男!!!
趙老太太聞言,眼睛都亮了,擰了一把趙全,趙全心領神會,“那你便準備好彩禮吧。”
“準備什麼?”趙樂言湊到趙全面前陰恻恻地問,“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了算了?”
趙全臉色鐵青,“你,我是你爹!”
趙樂言掏出一團黃紙展開,上面不知用雞血還是什麼寫的紅色字體,分辨不清是什麼字,不過想也知道是驅鬼符一類的吧。
“怎麼,這會兒不覺得我是鬼了?”趙樂言一掌将黃符貼在趙全腦門上,“爹,下次找個好點的大夫吧。你這符降不住我。”家裡的破木闆門全是裂縫,他一開門這黃符就從縫裡掉出來,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趙全幹的。
趙全臉色發青,抖着手捏着符就跑,跑到一半又回來背起自己老娘,扯着吳三娘往回走。
趙樂言本想安頓一番林若谷,結果吳三娘連拉帶扯,防着不讓他與林若谷多說一句。
林若谷矜持地沖他點點頭,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趙樂言突然鼻子有些發酸,這畢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古代連個電話都沒有,真就成人間過客了。
大清早,趙全被趙樂言發青的眼眶吓了一跳,以為是屍變了。
本來昨晚的事就鬧到快淩晨,趙樂言回來也沒怎麼睡,迷迷糊糊間思緒萬千。
一會想到與小高就此分别,一想兒找個自己現在是個能生孩子的男人,再聯想到自己将一個能讓男人懷孕的男人看光,這個男人還說可以對他負責,而這個人正是他的好朋友小高,接着又想到小高明天就要走了,這會兒可能都跑出三裡地了……
趙樂言陷入了無限循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生怎會如此抓馬!!!
于是趙樂言成功頂上黑眼圈,整個人死氣沉沉蹲在院子裡刷牙洗臉,沒有一點生氣。
早餐吃到一半,高飛就在門口喊他說裡正有請。
趙樂言三兩口将碗裡的粥扒拉進嘴裡,咧着一張嘴走到門口,倏地就收回笑臉,站在離高飛三米遠,離那條惡犬五米遠的地方。
那隻細長的大耳朵米黃色惡犬看到趙樂言眼睛一亮,眼珠子咕噜噜轉,伸着舌頭往趙樂言身邊湊,趙樂言立馬一跳三米高又蹦出去好遠,“臭狗,離我遠點。”
那惡犬更興奮了,被繩子扯着脖子,還立起身子身子前腿往前撲騰着要往趙樂言跟前湊。
高飛似乎看出趙樂言的害怕,牽緊了繩子哈哈大笑,“别怕,這狗可乖了,不咬人的,就想跟你玩。它也不臭,我天天帶它在河裡洗澡。”
“呵呵。”趙樂言才不信,他親眼看見這隻臭狗将一根大棒骨嚼吧嚼吧咬成骨頭渣。那牙口,可利着呢,這要是咬在他身上他就得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