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姮卻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思考——
裴涿現在的态度有點太冷淡了,就像酒後亂性的人,突然恢複了理智,開始和她這個一夜情對象保持距離了。
接下來是不是就是要和她攤牌,以後形同陌路了?
說起來,他們之間的差距确實太大了,她隻是一條擺爛的鹹魚,但裴涿卻是警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更别提他的父母。
唉,她果然不應該一下子色欲上頭直接告白的,沖動了,沖動了。司姮開始後悔。
那現在這頓飯,算是他們的...散夥飯?
司姮一下清醒過來,開始悶頭扒拉。
這麼好吃的飯,散夥之前,她可得多吃點,比外賣便當好吃多了。
她直接一個風卷殘雲,把桌上的飯菜都吃了個精光。
但裴涿碗裡的飯卻隻吃了一半,看起來興趣恹恹,偶爾擡眸看着司姮大快朵頤的吃相,眸光幽深複雜。
司姮:開始了,開始了,開始想怎麼說分開措辭了。
司姮很熟悉這個流程,把筷子放下,葛優癱在座椅上,很有耐心地等他開口。
但是等了很久,裴涿都沒擠出一個字來,反倒是手緊緊地攥着筷子,指尖迸地發紅,手背漲起青筋一片。
司姮:隻是說句分手而已,甚至他倆都不算‘分手’的關系,用不着緊張成這樣吧。
算了,她還是自己主動走吧,不為難他了,畢竟她也是真心喜歡過裴涿。
她起身,沉默地從他的身邊經過,朝大門走去。
“司姮!”裴涿突然叫住她。
“嗯?”司姮站在玄關邊轉身看他。
“你要走了?”他聲音很輕,輕如煙火。
司姮點點頭。
明知故問,看不見她都準備換鞋了嗎?
“你、”裴涿握着筷子的指骨死死收緊,骨骼都在微微作響,眼眶微紅地看着她,有點幽怨、有點憤恨,像是她犯了什麼滔天大錯。
司姮一臉莫名。
他突然反複深吸了兩次,睫毛微微翕動,幾乎是以一種乞求的姿态:緩緩開口:“你能不能搬過來。”
司姮:哇塞,還有這種好事???
“好啊,那我明天搬過來?”司姮掩飾着上揚的嘴角。
“不行。”裴涿緩緩站起來,幽深如海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現在。”
“...啊?”司姮有些詫異。
裴涿垂首斂眸,情緒有些不太對勁:“現在就去搬。”
“呃...好吧。”司姮點了點頭,小聲道:“其實不用這麼着急的,我就住你隔壁,我又不能跑了。”
裴涿沉默不說話,跟在她的身後,進了隔壁房,真像生怕她跑了一樣。
司姮的東西并不多,把沙發上的衣服收一收,塞進行李箱裡就完了。
“好了,走吧。”司姮提着行李箱說。
裴涿看了看她手裡一個隻裝了兩三套衣服和鞋襪的小行李箱,又看向卧室,問:“其他東西呢?”
司姮一笑,拉着他往回走:“我的東西就這些,别看卧室了,我一直住客廳裡。”
回到裴涿家裡,他靜靜盯着司姮換鞋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小聲道:“你可以住在我的卧室裡。”
司姮轉身擁住他,笑意快要從綠眸裡濺了出來:“那麼,親愛的裴警官,我們現在這樣算是同居了?”
裴涿被她壓在牆上,低頭微紅着臉,輕輕嗯了一聲。
司姮開心地在他的臉上親了兩下。
裴涿臉紅得更厲害,柔軟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紅暈。
他摟着司姮的腰,清澈的眸子第一次在這樣的近距離下,與她明晃晃地直視,眸光中充滿着緊張與希冀,忐忑不安地問:“司姮......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
先後順序搞錯啦,裴警官。
哪有先把對方拉進來同居,才問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