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
當夏目喘着粗氣終于快趕到醫務室所在的教學樓時,他就聽到了兵器相交的撞擊聲,這讓他的心頭一緊,腳下一轉,眼前手持冰刀的月宮遙與人交手的情景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等等,與人交手?
意識到這一點的夏目不由一驚,定睛看去,就見那個手裡拿着古怪的武器,與月宮遙的冰刃交接後就立刻跳開遠離的高大強壯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櫻小姐,請不要幹擾我們祓除咒靈。”
待那人一開口,夏目立刻就反應過來為什麼看他眼熟了,這人分明就是那位久枝女士帶來的人!
“不、需、要!滾!”
月宮遙一邊加強咒力,使得手中冰刃寒氣更甚,一邊再次急速的沖向了男人。
不,正确的說,應該是他的身後,那個突然被夏目注意到的,正在緩緩的成型的,半透明的黑色屏障,而随着那屏障的升起,夏目發現,屏障内的一切事物,他已經看不清了,而裡面,毫無疑問正是他們剛才才出來的醫務室。
“乒——咯吱——”
兵刃的撞擊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更是發出了劇烈摩擦帶來的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噪音。
“喂——好,好了嗎?”
在最後的關頭再次擋在月宮遙跟前的男人艱難的舉着手裡的武器,抵抗着月宮遙居高臨下的壓迫力,顧不上回頭,隻能焦急的詢問那邊正在舉着手看起來像是在念咒的人,而念咒的人自然顧不上回應,隻是自顧自的繼續施展能力。
随着他的動作,夏目眼見着那半透明的黑色屏障,逐漸有了在半空中閉合的迹象。
不能讓他們成功。
夏目的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雖然說關于所謂的“祓除咒靈”這種事,夏目曾經從月宮遙的口中偶爾聽到過,也了解過咒靈對普通人的危害,而正經場面,他也隻是在橫濱是,見到過他看不見的版本,但夏目清楚的知道,這些個咒術師裡面,論能力,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月宮遙。
那麼,為什麼他們要阻止月宮遙進去祓除那隻咒靈呢?
或者說,他們在阻止月宮遙就救迹部先生。
而迹部先生是個普通人,更是月宮遙的親人。
電光火石間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夏目不顧剛剛跑過來時,尚未喘勻的氣息,一鼓作氣再次沖了過去,目标,那個正在念咒讓黑色屏障形成的男人。
“碰!”
“哎喲!”
一邊艱難的抵抗月宮遙,一邊心系帳的完成度,還要地方月宮遙手裡那個對他有威脅的武器的男人驚愕回頭——
下一秒,他的下颌被一隻穿着古内高中學生室内鞋的腳踢中,整個人飛出去的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己那個同伴趔趄的身形,和那個撞了他同伴之後就摔倒在地上的茶色頭發的少年。
“月宮,快,快去救迹部先生!”
他聽見摔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少年爬起來朝着櫻小姐呐喊。
而櫻小姐那邊,則是稍微遲疑了一下,男人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直接朝着同伴大喊:“完成帳!”
可是這一聲喊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廂月宮遙已經一個箭步起跳,再次落在了男人臉上留下重重一腳的同時,整個人像是在“爬山”一樣,幾個起落借力之後,直接從尚未完全閉合的黑色屏障的最頂端的空隙之内鑽了進去。
随即,那個本來被設置成禁止櫻小姐以及普通人進入的帳,才徹底閉合了。
“……混蛋!”眼看着帳的“拒絕”居然成了月宮遙在上面借力的原因,同樣被當成了“踏闆”,整張臉已經完全腫成豬頭的男人咬牙,目光兇狠的看向夏目:“抓住他!”
剛剛看到月宮遙順利進去之後松了口氣的夏目:“……”
因為早已經用光了力氣,被人迅速的拉住兩條胳膊的他疼的抽了兩口冷氣,心裡倒是不怎麼慌張,隻是一徑看向那模糊不清的半透明黑色屏障之内。
帳内。
落地穩住自己的月宮遙起身,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然後不由蹙起了眉頭。
因為這個被帳隔絕的空間裡面,咒力太過于濃厚了。
“一級……呵……”
她一邊加強了周身的警戒程度,一邊穩穩的踩着步伐,走在這間教學樓的屋頂上,想要找尋屋頂的邊緣,醫務室在一樓,目前去那邊最快的路線,就是直接從樓頂往下跳,這間教學樓隻有四層,這個高度對一個咒術師來說,并不是什麼難題。
隻是,讓月宮遙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高等級的咒靈。
依着直線,雖然目之所及視線受阻,月宮遙還是很快就摸到了屋頂的邊緣。
她三兩步跳上圍欄之後,一鼓作氣的朝下一躍!
尚未落地,便已經看到了在大片的玻璃碎片和一小部分的建築殘渣中,一隻人形的,體型隻比正常成年人兩大兩圈,渾身零零散散的綴着各種形狀的亮晶晶的櫻粉色寶石的咒靈。
月宮遙:“……”
彼時,那隻咒靈正狠狠地把剛才上前來攻擊它的五條家的咒術師,拎着一條腿摔出去,那個被摔上牆的咒術師,幾乎是在撞上牆壁的瞬間,額頭就冒出了大量的鮮血昏死了過去。
而咒靈的旁邊,還癱着一個咒術師,現場站着的,就剩下一個了。
“可惡,怎麼會……?”
手持咒具,看着剛剛收拾了自己的兩個同伴,已經轉向自己的咒靈,站着的五條家的咒術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很顯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以自己三個人的實力,卻對付不了一隻一級咒靈。
就在他正被眼前的的真相打擊的懷疑人生之時,未料那隻原本“看”向自己的咒靈,卻忽然擡頭看向了它自己的頭頂。
五條家的咒術師一驚,也跟着下意識的擡頭,随即失聲:“櫻,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