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覺得臉頰和耳朵有點熱,想了半天,隻能支支吾吾的回應:“……嗯,是,是啊……”
回答完這句話,他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屋裡面,月宮遙并沒有跟他們一起出來迎接迹部先生,這會兒他生怕對方聽到了自己和塔子阿姨的對話,然而,月宮遙并沒有出現。
一旁的塔子阿姨突然笑開,夏目一驚,回頭看去,就見塔子阿姨看着她微笑:“阿拉,貴志,是不是我說什麼不合适的話呀?”
夏目:“……”
臉上的熱度更甚,他這回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同時,他也明白了,剛才塔子阿姨是說者無心,但現在,明顯是自己的遲疑,讓對方意識到了她剛才話語中的無意識陷阱,這會兒來調侃自己來了。
“塔子阿姨……”
夏目無語,塔子阿姨卻不再說什麼,隻是笑了笑,快步的跟上了滋和迹部先生的腳步。
留在原地的夏目輕輕的歎了口氣,再塔子阿姨離開後,整個人還快就冷靜了下來,迅速的清除掉腦子裡面不該有的想法之後,他也走進了客廳。
一進客廳,夏目就看到了月宮遙站在了迹部的面前,朝着他伸手:“東西。”
“诶?”屋子裡面的藤原夫婦和夏目有些發愣,就連迹部都忍不住擡手捏了一下眉頭,然後伸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片:“喏,給你。”
月宮遙接過,朝着迹部點頭,正要轉身,擡眼看見身後的夏目,腳步頓住,又回頭看迹部:“……謝謝。”
猝不及防的迹部:“……?”
他瞬間回頭,看向了剛才月宮遙看的方向,然後便跟夏目的目光對上了,迹部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夏目一時有些怔然。
“啊,那個,迹部先生,快請坐。”
這時,滋的出聲打破了僵局,迹部瞬間變臉,溫和的笑開,開始跟滋寒暄,話題不外乎是月宮遙給藤原夫婦帶來了麻煩,人看起來氣色不錯,感謝他們的照顧和包容雲雲。
一旁默默作陪的夏目看着現在在自己面前隻展現過高傲和對月宮遙的疼愛的迹部景吾,對着養父母說話,卻如同和煦春風,并不見一絲傲慢,在聽他話裡雖然說的是誇獎藤原夫婦的話,卻也句句不提月宮遙的任性有什麼不對,心裡對“精英”這個詞語有了具象化的概念。
等到到了飯桌之上,迹部誇獎塔子阿姨手藝的話,更是一句比一句中肯和真心,外加在說幾句自己和月宮遙的情況,一個父母雙亡,一個父母常年缺席,直說的塔子阿姨一會兒笑成了一朵花,一會兒眼淚又掉了一串又一串。
再看一旁的月宮遙。
她全程面無表情的認真吃飯,仿佛餐桌上就她一個人,隻有在迹部或者其他人cut她的時候,才會淡淡的回應一句,别的一概不多說。
但她的存在感又極強。
因為話題幾乎都在圍着她轉。
迹部會不着痕迹的提出月宮遙的喜好,塔子阿姨會經常的說起月宮遙的可愛和善解人意(?)還會尋求滋和夏目的認同,每每這個時候,滋會大大方方的贊同并補充,而夏目面對迹部“審視”的目光,隻能做最簡短的回應,然後下意識的看一眼月宮遙。
得到的一般是月宮遙略帶困惑的目光。
仿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樣。
真的……挺可愛的。
腦子裡一直回蕩着這個感歎的夏目,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站在藤原家門口送别迹部先生了,而讓他反應過來的原因則是——
“兩位請回去吧,我這裡單獨跟小遙說幾句話,再拜托夏目君幾件事情就離開了,今天麻煩二位辛苦了,以後也要多拜托二位了。”
夏目:“!!?”
單獨聊天?還是跟自己和月宮?
“嗯,也好,畢竟我們平常跟遙醬的接觸的還是不如貴志,有些話你是應該多叮囑一下,貴志是個好孩子,他一定能照顧好遙醬的。”
在塔子阿姨和滋叔答應并離開之後,迹部、夏目和月宮遙留在了藤原家門口。
迹部打開了車門,看向了月宮遙:“小遙,哥哥有些話想問你,能上車聊聊嗎?”他的語氣溫和而耐心,似乎如果月宮遙不願意,他就會妥協。
月宮遙看了一眼夏目,點點頭。
确實,兄妹兩個自從再見,還真的沒有能坐下來好好說幾句話,再加上旁邊有夏目,月宮遙覺得自己應該不用費太多的口舌。
于是,她在迹部的“照顧”下,上了車,然後隔着車門看向了外面的夏目。
“上車。”
車外,迹部冷淡的朝夏目下完指令,絲滑的語氣切換,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然後,迹部大爺轉身上車,隻留下夏目站在了車門口。
他看着車裡面并排而坐在後座的迹部和朝着外面看向自己的月宮遙,抿了抿唇,擡腳。
夏目大概猜到了迹部想要問什麼。
但,也好。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問一下,關于月宮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