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酒液襲在阮溏臉上,所有人皆是一愣。
阮裳不知所措地看看自己手中的空杯,又看看猩紅色液體從臉頰滑落的阮溏,張了張嘴:“阿溏……”
阮溏沒什麼大反應,隻是拿了手帕默默擦拭着臉。
他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如今也髒了。
阮裳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阮溏很輕微地扯唇,淡淡道。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宴客側目,豪宅的主人阮繁添走過來,看見阮溏的模樣皺了皺眉,“快去換衣服,像什麼話,還好是在自家辦的酒會。”
隻字不提原由。
阮溏也不在意,轉身朝紅木樓梯走去。
隻是,經過一個高挺峻拔的男人時,薄肩擦了擦男人的後背,高定西裝的頂級面料發出極細的摩挲聲。
繼續觥籌交錯的宴會廳上,沒有人注意到,男人袖口下的長指,被阮溏暗暗勾住,缱绻地蹭了蹭。
阮溏很快收回手,面不改色,甚至腳步都沒停。
上了三樓,阮溏背對着沒關的房間門,兀自地解着扣子。
解完七顆紐扣,将髒了的襯衫脫下,身後的房門就傳來關閉、上鎖的嗒一聲。
軟腰被環住,輕吻印在蝴蝶骨。
周西晏往上,來到臉側,舔舐着卷走最後的一滴猩紅水珠,低低地可惜:“怎麼這麼快就擦幹淨了。”
又移到耳垂,齧住,“我找人把阮裳摁進紅酒缸裡你能不能解氣?”
能。
但阮溏勾引堂哥未婚夫的時候人設是小白花,他時刻謹記别崩人設。
瞳孔微微震顫地輕呼:“他是你未婚妻!………我沒有生氣。”
說最後一句時,聲音輕輕的,透着不敢有但又确實存在的委屈。
“我什麼時候承認過這個婚約?而且我到底喜歡誰你不知道?”
周西晏有些燥,将他的臉扳向自己。
但看見那張極為漂亮的臉蛋難過着,烏色睫羽濕潤了,就頓時心軟得不像話,隻想哄好他:“你不是想開花店嗎?我把公司樓下的咖啡店買下來給你好不好?”
阮溏低下薄而白的眼睑,“你那邊都是寫字樓,哪有人買花。”
“我買,然後都放你店裡。”
“不要。”
周西晏抱着這個祖宗坐下,“那你想要什麼?”
阮溏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他。
周西晏一眼就。
阮溏生得一副美人臉,皮相骨相都标緻到了極緻。
以前沒勾搭上的時候,周西晏見到阮溏都隻有‘是大衆審美的好看’這個概念,但勾搭上之後,無論阮溏是哭是笑,還是像現在這樣希冀的目光,都狠狠踩在周西晏的心尖上。
什麼樣都惹人愛。
這一眼更是在說,他隻要他。
阮溏就是來收他的。
周西晏的心髒像被震了一下,幾乎将人揉進了骨頭裡。
阮溏在他懷裡躲了躲腦袋,“不要……你快回去,他們會找你的……”
哪裡顧得了他們。
但今晚這個場合,周西晏考慮到了确實該理智:“就一次。”
一樓宴廳的鋼琴曲隐隐傳到三樓,房間内,溫度飙升。
周西晏并未喝酒,幹淨純冽。
阮溏倒是喝了杯,酒香彌漫。
隐忍地吞咽,肌膚沁出汗珠,交纏的十指松了又緊。
“哥夫……”阮溏聲音像碎落的珠子。
“…别…上次哥哥就看見了……”
周西晏便轉到鎖骨以下。
在阮溏招架不住之時,外面傳來幾道腳步聲,接着,房門敲響了。
阮溏發抖,擡手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