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最終還是如同江彥說的那樣,“大膽”的帶着空空如也的腦袋去參加了期中考試——雖然考前他也臨時抱佛腳的狠狠補習了一下,但感覺光滑的大腦皮層沒有留住任何一個知識點。
最後一科期中考在周三下午,陳楚考完的時候有種世界都要完蛋了的感覺,他從考場出來,江彥在樓下等他。
警方前幾日通知他們說,被抓的那兩人不是懷疑的犯罪團夥裡的人,而是當地遊手好閑的兩個混混。
據兩人口供,他們是被人聯系,對方出錢讓他們去給陳楚下藥。
陳楚能理解他們是怎麼想的,但他意想不到的是陳柏晟的反應。
出事的第二天,陳柏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專門給他打了個電話把他罵了一頓,大緻意思是叫他不要跟江彥厮混他還非要和江彥在一起,出事了還不老實,并勒令他分手。
說實話陳楚本來是不想接的,但陳柏晟電話打過來前,先給他發了條信息。
“你不喜歡那個Omega,為什麼還非要和他在一起?!”
陳楚于是接了電話。
陳柏晟罵了什麼他其實都不是很在乎,左右不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事,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再說他自小打架逃課什麼沒幹過,早被罵慣了。
問題在于,陳柏晟從哪知道他最一開始跟江彥表白的時候不是存着正常談戀愛的想法的?
這事他連周容都沒說過,甚至周容都不知道他和江彥談戀愛。
他追着問陳柏晟,但陳柏晟怎麼可能告訴他,哪怕他耐着性子聽完陳柏晟發火,他還是沒得到答案。
陳柏晟又三令五申的讓他分手,他自然不可能答應。
“人家說不定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了,你不分?!早晚人家先甩了你!”
某種程度上說,陳柏晟這話不無道理,江彥也算是“甩了”陳楚一次。
撂下這句話,陳柏晟就把電話挂了,可陳楚卻慌了神。
江彥總不能真的知道了吧?
他理智上覺得陳柏晟說這話并沒有依據,他根本就沒怎麼跟人說過這個事情,怎麼可能會被江彥知道。
但如果江彥不知道,陳柏晟就更沒有理由知道這事了啊。
陳楚開始極高頻率的關注江彥,試圖從江彥的一舉一動裡分析出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事,雖然從江彥的視角來看沒什麼區别——拜托,陳楚平時已經夠關注他了。
就像現在,他熟門熟路的接過江彥的書包,掃見江彥正在回消息,就暗戳戳的把臉湊過去問他在看什麼。
“在聊什麼啊?”
陳楚以一種很随意的語氣說。
江彥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并沒有回答陳楚的問題。
陳楚酸溜溜的又問了一遍。
“嗯?”
江彥像是才聽到一樣擡頭看他,他把陳楚腦袋推開一點,“在和導師發消息,要改一下前兩天交上去的論文,怎麼了?”
“哦,我就是問問,沒什麼。”
陳楚又把腦袋湊過去,試圖轉移話題,“一會我們去吃什麼?”
江彥答應他考完試一起出去吃飯。
“你定吧,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吃好吃的?”
江彥再次把陳楚的腦袋推開,暗自腹诽。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吃醋的時候會變成未成年草莓——聞起來酸死了。
顯然陳楚早有安排,帶着江彥打車去了一家看起來就很高檔的餐廳。
“先生您好,有預約嗎?”
陳楚報了名字和電話,就有侍從出來給兩人帶路,一路送到包廂,添上茶水,把提前準備的果盤端上,然後在包廂隔間待命。
江彥還是第一次來這種看起來就很貴的餐廳,難免有點拘謹,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想喝一口,卻猶豫了一下,又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