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酒席不久就散了，花無缺也瞧出他不對勁，帶他在酒店外吹風。
色彩缤紛的煙火接踵而至，響徹雲霄。
江小魚想拍幾張煙花丢給桃花發個營業微博，結果拍了幾次不是糊的就是沒抓到綻放瞬間，都不能用。
他堅信是手機的問題，花無缺卻說是他的反應變遲鈍了。
江小魚皺起眉頭：“怎麼可能？我和你說話反應慢嗎？”
“抓拍需要瞬時反應，你現在……”花無缺笑着抓起他的手，替他開了連拍功能。
江小魚默默地把拍好的煙火照發給桃花，調成前置攝像，說要把他們兩個和煙花一起拍下來。
花無缺擠進屏幕裡，提醒他：“開連拍。”
“我偏不。”江小魚左右移動着尋找角度，身後的煙火升起落下，映襯着他們的面容忽明忽暗。
“三、二、一！”
按下快門的瞬間，他轉頭轉頭親在花無缺的臉頰上，快門聲隐沒在煙花綻放聲中，留下了這個除夕夜最完美的定格。
回酒店一番洗漱，江小魚穿着浴袍窩在花無缺懷裡看照片，他們坐在床上，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真的不能發朋友圈嗎？”
“最好不要。”花無缺貼着他的發鬓說。
江小魚撇嘴：“真可惜。”
一月時他們就拍好了過年的營業照，江小魚除了自己的微博，工作室有團隊專門負責他的工作，自然還多了一個新的工作團隊賬号。花無缺把兩人的手機并排放在面前，發送了幾張照片，然後切換到各自的團隊賬号準備發微博。
“你幹什麼？這不是當時随便拍的嗎？”江小魚趕緊攔住他，沒想到花無缺沖動起來連自己都意想不到。
花無缺拍了拍他的手，繼續操作。兩分鐘後，工作室和江小魚的團隊号分别發出了二人的紅底新年合影，這幾張照片是拍照那天額外抓拍的，就是工作花絮，照片裡的人沒有看鏡頭，動作也很随意，卻有一百二十分的效果，比明天正式發布的單人照都好看。
當然，還有一張江小魚幫他整理衣領的，花無缺絕對不會給别人看。
很快，Monica的電話就來了。江小魚從半靠的姿勢變為相對而坐，花無缺一邊應付她，視線劃過江小魚裸/露在浴袍外的鎖骨和胸口，順手替他攏了下浴袍前襟。
等他挂斷電話，江小魚靠過來笑嘻嘻地說：“你不許我發朋友圈，卻自己上微博。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老闆。”
雖然此合照非彼合照，但花無缺無法接話，因為江小魚握着他的手穿過浴袍按在自己的胸口，指尖接觸到光滑的皮肉，掌心下是清晰有力的心跳。
撲通，撲通。
溫度自手掌蔓延到心口，震動穿透肌膚連接脈搏，花無缺感覺自己的心跳慢慢開始與他同頻。
江小魚問他：“有感覺到我對你的心動嗎？”
“感覺到了。”花無缺不僅滿懷對他的喜愛，還因為彼此間獨特的心靈感應，将這種感受化為雙份。
江小魚笑着去親他。花無缺順着壓下來的動作摟着他的身體，緊接着就感覺一隻手伸進了浴袍裡。
花無缺捉住他的手，“你喝多了，早點休息。”
“外面這麼吵，怎麼休息？”江小魚在花無缺脖子上留下一個紅印，輕輕笑道，“你沒喝多就好。”
花無缺不由得放輕了呼吸，仍舊抓着他的手腕不放。江小魚也沒想着掙脫，扯開他的浴袍帶子低下頭去。
花無缺立刻攔住他，啞聲道：“不行，髒。”
江小魚很不滿：“在家裡的時候……你怎麼不嫌髒。”
花無缺用拇指輕輕蹭了蹭江小魚殷紅的嘴唇，漂亮的眼睛裡藏着深不見底的波濤，呼吸卻是粗重的。
江小魚用舌尖勾了下花無缺的指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他。
再次送去的吻溫柔又纏綿。花無缺不由地想起他們在《行差》劇組拍的那場床戲，那時江小魚緊張又拘謹，目光卻帶着緻命的誘惑力。
真正相愛以後，花無缺才知道江小魚在這種時候一向很熱情，此刻也不例外，他好像有種特殊的魔力，能将自己的理智一并打碎。
江小魚被壓在床頭，脖頸被親得被迫揚起，腦袋後又是硬實的牆壁，雖然花無缺的手墊在後面，往後壓時還是不舒服。忽然身後堅硬的牆壁消失了，花無缺稍稍退開，他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托起，也從善如流地環住對方的脖子，心口變得無比熾熱。
……
第二次洗完澡，江小魚被花無缺塞進被子裡的時候，外面的煙花爆竹聲終于停了，等花無缺也在身邊躺下，他終于想起彼此急促的喘息間閃過的一些念頭。
他張開手臂翻身靠過去，等花無缺把他摟進懷裡，聞着對方身上淡淡的沐浴液香氣，提起方導的話。
花無缺的手貼着江小魚的後背，輕輕摸着，聽完了來龍去脈。江小魚斷斷續續地說完，意思是再也不許探班，短期内不要再出現在對方的作品裡。
發現江小魚身體撐起來一些，花無缺也轉過臉纏綿黏膩地吻了片刻，才回答：“我答應。但這次你就聽方導的安排。”
江小魚詫異：“為什麼？”
“因為下次再有機會和你演同一個角色，我不知道要等多久。”
次日初一有拜年的習俗，度假村裡很是熱鬧，花無缺和江小魚沒有需要拜年的人，隻和彼此攜手在度假村的觀賞林裡散步。山林裡有許多城市裡少見的奇花異草，賞心悅目。
花無缺說起年後姑姑們回來的事，江小魚問他：“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不必了。我去機場接她們回家，還要回劇組的。”花無缺明白他話中深意，“你不用露面。明天出發之前，我再陪你去見方導。”
江小魚的心情卻有點低落：“我再出現在你的作品裡，對你不好。”
花無缺知道他也很想演，但出于理智，一直在拒絕。
“華誠影視出品的電視劇隻用自家公司的藝人，從外界看來，我們也是這樣的情況，不要緊的。”
“《行差》題材敏感，我們不僅沒有避嫌，還簽進了你的工作室……”江小魚摘下一片綠葉對着陽光，光線照射下來，在他臉上打出一個漂亮的光斑，“你得顧及一下粉絲的感受。”
花無缺打量他的神色：“又在網上看什麼了？”
江小魚坦然道：“沒看什麼，估計還是那些話。被罵一句‘蹭熱度’又算什麼，能跟你談戀愛，罵十句八句都無所謂，而且我的粉絲也有不滿意你的。”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拒絕這一次呢？”
“粉絲關乎你的商業價值。”
“可我認為演員最大的價值是作品和演技，做好本職工作才是給粉絲最好的禮物。”
花無缺并不否認他的話，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辯駁之後，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的處境并不相似，江小魚比他更需要外界的附加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