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說完這句話後,就退下去準備楚宴禾寫的各種藥物了。
楚宴禾剛想準備回家收拾東西,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拉下了。
他左看看,右瞧瞧,蓦地一拍腦門,大叫一聲:“壞了,我貓呢?”
“喵!”
天空一聲巨響,大黃閃亮登場!
楚宴禾聞聲看去,隻見大黃叼着一嘴的草從遠處飛奔過來,跑到楚宴禾面前,“呸”地一聲,把嘴裡草吐在楚宴禾面前。
“這是啥?”
楚宴禾蹲下身去,用手扒拉起大黃叼來的一堆草。
“這是......黃芪?”
楚宴禾挑起其中一株植物,驚喜地說道。
得虧他之前跟着老師做豬瘟項目的時候,除了查找文獻之外,自己趁着空閑時間還去自學了一下《生藥學》等專業課程,所以對于中草藥有一定的辨别能力。
“大青葉......白術......栀子......”
楚宴禾一邊挑大黃叼來的草,一邊辨認道。
“難道這是......禦瘟湯?”
楚宴禾的眼神微微一動,掠過一抹藏不住的驚喜笑意。
他猛地看向大黃,大黃輕輕“喵”了一聲,對于楚宴禾的猜想表示了肯定。
“我靠,牛啊大黃,你比我這個學過《中獸醫學》的都牛!”楚宴禾向大黃伸出大拇指:“中西結合,肯定能更好地控制住這次豬瘟!”
“喵。”
在楚宴禾的誇贊下,大黃驕傲得擡起了它的小貓頭,仿佛一個有糖吃的可愛小朋友。
楚宴禾拿起樹枝,又重新把禦瘟湯的方子寫了下來,打算等系統回來之後,讓它去找相關的藥材,熬一鍋中藥湯,混到飼料裡面給仙豬們吃,控制一下病情。
安排完這些後,楚宴禾帶着大黃回家把鋪蓋收拾好後回到豬圈,恰好系統也把他剛才寫的中西藥準備好了。
于是他袖子一撸,說幹就幹。煮藥、配藥、灌藥、打掃等等一系列工作做下來,已經日薄西山、時近黃昏。
“啊,累死我了。”
楚宴禾仰面朝天地躺在鋪蓋上,看着天空的浩瀚無邊、星光點點。
大黃乖巧地趴在楚宴禾旁邊,楚宴禾見狀,歪過頭,用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大黃,大黃在撫摸中舒服地呼噜噜,漸漸閉上了眼睛。
突然,楚宴禾好像發現了什麼,他半撐起身子,湊近了去看——是一根白毛!
原來大黃并不是純正黑貓,而是一隻“牛多奶少”的奶牛貓!
怪不得這麼神經,說撓自己就撓自己!
不過,今天大黃立了大功,将功贖過,自己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他吧!
好樣的大黃,也算沒白疼它一場。
楚宴禾看着已經睡熟的大黃,把手收了回去,繼續看向漆黑如墨的天空,數着漫天的繁星。
今天系統的一番話還是給了楚宴禾很大的震撼,他原以為系統跟他想得那樣,是一個沒心沒肺、開朗自得的系統,沒想到它也有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好像......它的現狀,跟現實生活中的自己一樣?
沒爹疼,沒娘愛,在一衆熱門專業的同胞當中,自己的專業與熱愛也被大衆、公司等等看輕。
不過希望還在,總是要拼一下的,就像仙豬圂裡身患重病的公仙豬們,身體難受,但剛才楚宴禾給它們重新添飼料,它們還是強撐着站起來,努力幹飯。
畢竟生活就像自行車,想不倒就努力蹬,哪怕姿勢像癞蛤蟆。
雖然鹹魚翻身還是鹹魚,但至少努力翻了一下,能曬到太陽。
“我們都在努力的活着,為了生活四處的奔波。”
楚宴禾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韋蘭的《努力活着》,不過自己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路,希望回頭看之時,輕舟已過萬重山;向前看,前路漫漫亦燦燦。
楚宴禾躺在鋪蓋上,今天繁重的工作讓他眼皮像灌了鉛一樣,開始上下打架。
就在他快要睡着之際,腦子裡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看到過的卡夫卡說過的一句話:我最大的能耐,是躺着不動。任何苦難,都能把我打倒。
“但打不倒我。”
楚宴禾含糊不清地嘟囔了這麼一句,翻過身進入了夢鄉。
深夜,弦月如鈎,夏蟲脆鳴,幾許繁星陪伴閃爍着冷月。淡淡清風拂過,一切重歸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