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很久都沒有說話。心裡泛着絲絲的疼意。
最終,她伸手環抱住林铎民,“你不嫌我木讷嗎?而且有點笨。”
林铎民回抱住她,“是挺笨的,在意的點都和旁人不同。換是别的什麼人,巴不得自己男朋友有地位有能力。你倒好,還想抛棄我。”他又适時地散發“綠茶”體質,“我已經這麼可憐了,你忍心再傷害我嗎?”見秦書似乎還有話想說,他幹脆截斷她的話頭:“你看到的配與不配,都是外人評判的。真正合适不合适,我們自己心裡最清楚。是不是?” 秦書低着頭沒說話。但林铎民看她的神色,是想通了的。晚風習習,兩人消除了心中的隔閡,此刻安靜下來,連微鹹的海風似乎都很可人。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隻能看清彼此輪廓的時候。林铎民問她:“餓了沒有?來都來了,去嘗嘗這的海鮮?”話說完好久不聽秦書回答,他低頭仔細去看了下,忍不住失笑,睡着了。倒不是他不想讓她睡,這時候睡在海邊真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狠狠心叫醒她,掐着她的臉就道:“說你什麼好,這麼好的氣氛你睡着了?”
秦書緩緩神又靠回他胸口,“我這不是羞愧難當嘛。”
“嗯,認錯态度挺好。”林铎民笑着感歎,“你還真是能屈能伸。”也真慶幸她這個不别扭的性格,不然真是頭疼。林铎民打開手機燈照亮腳下,拿好相冊,攔腰又将她抱回路上,“走吧,去嘗嘗那邊的海鮮。”他指指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幾個大排檔。每家都客滿為盈,有幾家的門口甚至還排着長長的隊。林铎民告訴秦書,“我知道哪一家最合你的口味,走吧!”
秦書歪歪頭沖他笑,“你知道的地方還挺多。這次不叫你的朋友嗎?”
林铎民啟動車子,“他來都大半夜了,咱們吃了早點回去。明天是你這個牛馬上工的日子。”
當天晚上回去都快淩晨了,林铎民不放心地看着秦書上樓。第二天特意踩着點把秦書送回了辦公室。秦書坐在工位上捏捏腰上的肉,好像長胖了,瞬間就有點焦慮。每天被林铎民定點投喂,有時候即使不那麼餓,他也說“這是一餐飯,多少吃點”,多少吃點的結果就是一不小心就吃多了。真愁人啊,胖起來容易瘦下去難。再加上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精神明顯不振。
Mandy姐又是缺席的一天。小于放了一個月的婚假。
秦書回頭問汪姐,“Mandy姐昨天怎麼沒去婚宴?”
汪姐搖搖頭,“這我哪知道,咱們Mandy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倒沒有任何調侃的意思,隻是陳述事實。
Ruby和Lucia對視了一眼,跑到秦書跟前,甚至帶點神秘地跟秦書咬耳朵:“秦書啊,你那個男朋友你要注意點啊。”
“啊?怎麼了?”秦書也湊着耳朵過去聽。
Ruby用手捂在她耳朵邊說,“昨天你忙的時候他接了好幾個電話,我們離得近都聽到了,是個女生打的。你男朋友那個語氣還——”她想用什麼詞形容,但又覺得不妥當。“很溫柔反正,溫柔的都有點暧昧了。”
秦書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Lucia顯然也是知道這個事情的,見Ruby走回工位,就朝秦書使了個眼色,意思秦書明白,大概就是在說:“你多注意點!”
秦書是相信這兩個同事的,能處成朋友的同事不多,她們倆沒什麼壞心思。但同樣也不懷疑林铎民。她伸了個懶腰問汪姐,“姐,我能偷個懶不?實在困死了。”
汪姐不是不知道她們三個在打什麼眉眼官司,也佩服秦書這心态。她拿了份合同給秦書,“按照這個拟個邀請函,弄好發到這個郵件。然後你再休息,好不好?”
秦書點點頭看了眼,笑了:“哎呀,這個客人又要來訂貨了呀?”
汪姐也笑,“挺有意思的這人,到時候看默*罕默*德安排哪個翻譯跟他。”辦公室的翻譯這個客人不用,說是如果他老婆知道他跟女生逛市場,會拿“木倉”突突了他,每回他來都是在外面找的阿*拉*伯語翻譯跟他。辦公室她們幾個都是說英文的。
秦書快手快腳做好了汪姐安排的工作,最後還勤勤懇懇地将做好的資料原件又交回給汪姐,汪姐點點頭将她做好的資料收回,拉住她,仔細思考了一下用詞,跟秦書說:“她們說的話你也别太在意。你對象接電話的時候我也在旁邊。大概就是公司的人加班去哪裡送資料,送去的時候對方出了點難題。他一個當老闆的,難道放着員工不管嗎?”她又笑着看秦書,“不過也不能完全不在意。男人該收收該放放,我相信你能把握好這個尺度。”
秦書嘿嘿一笑,心想汪姐真是太看得起她了。林铎民要真是那樣的人,她還能也拿“木倉”突突了他嗎!她轉身趴在桌子上就會周公去了。如果默*罕默*德在,出于牛馬對上司敬畏的本能,她絕對不敢這麼放肆。
林铎民自打昨天和辦公室同事們都認識之後,自覺也算有名份了。中午堂而皇之地來找秦書去吃午飯。
Ruby和Lucia不久前才剛剛蛐蛐過他,略打了個招呼就走開吃飯去了。秦書和汪姐一起走出大廈,就看見林铎民站在路邊的榕樹下等她。汪姐很熱情地和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