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铎民回了她一張妙妙正在喝水的照片。
妙妙并不是什麼品種貓。秦書剛從舅舅那裡搬出來的時候,有次回家路過天橋,有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在天橋上賣自己種的蔬菜什麼的,其中就有一隻貓,玳瑁貓,小小的,鼻子上還髒髒的。秦書付了二十塊錢,老奶奶連貓帶紙箱都給她了。妙妙回去之後并不十分親她,躲了兩三天都不怎麼吃喝,秦書都害怕它會不會餓死。後面它越來越粘人,甚至睡覺都要窩在床邊——如果不是秦書拒絕,它是要睡被窩的。
林铎民發語音問她,“要不要把貓帶去陪你?”
“不要。”秦書拒絕得很幹脆。
林铎民回來的時候手裡提了一袋子藥,他掏出來又看看說明,拆了一顆藥片和幾包顆粒沖給秦書喝。或許是藥效的作用,秦書很快又進入了夢鄉。林铎民洗漱好上床,輕輕躺在她的身邊。伸手将她摟進自己懷裡,整個人軟軟的,鼻間都是她微微帶汗的氣息。
秦書定有工作日的鬧鐘,第二天鬧鐘響的時候,她花了好大的力氣去摸手機。
林铎民比她快一步關掉鬧鐘,問她:“好些沒有?”秦書窩在他懷,沒有再發燒,整夜都睡得很香甜,不像前天晚上病情剛上來的時候,整晚都睡不安穩的樣子。
秦書翻了個身将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聲音還悶悶的說:“好多了,就是起不來。”
林铎民笑着将手機遞給她,“請假吧,我也在家陪你。”
秦書不出聲,自己掙紮了幾分鐘,打開手機給默*罕默*德發信息,請病假。然後給汪姐也發了信息說了一聲。默*罕默*德沒回,但秦書默認他看到了。林铎民見她精神明顯比昨天醒來的時候好許多,心裡放心些,沒有再阻止她洗漱。秦書在洗澡的時候手機放在卧室,有電話進來顯示的是辦公室座機,林铎民拿着手機在門外告訴她,“你出來記得打回去。”
“你接嘛。”秦書在浴室裡把密碼大聲告訴他說,“如果有辦公室發信息來就幫我回一下,說我請病假。”
林铎民按了接聽鍵,那邊說:“秦書啊,病得很厲害嗎?”
林铎民很快把聲音對上了号,就說:“汪姐嗎?秦書這會兒不方便接電話。她大概是暑熱引起的發燒,燒到了三十九度多。”
汪姐笑:“小林啊。那你告訴她,默*罕默*德批了她一個星期的假,讓她好好休息,病好了再來。有什麼事情我再聯系她。”然後挂了電話,沖站在她跟前旁聽的默*罕默*德說:“真的病了!”她剛剛打電話按的是免提,辦公室裡的人都聽到了林铎民說的話。
默*罕默*德沒說什麼,轉身回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Mandy姐坐在工位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出聲。倒是Lucia和Ruby兩個人又進了小群,在群裡一連串地問秦書什麼情況?
林铎民電話剛挂,秦書的手機就開始不停地響,他怕是她辦公室的消息,按照秦書說的密碼打開看了一眼。邊看邊忍不住笑,他把手機放了回去。對于秦書越來越信任他,心裡滿是喜悅。趁着秦書沒出來,他往自己的辦公室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一下工作,又去廚房做早餐。
秦書洗好出來就往廚房去找他,打開廚房的玻璃門走進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說:“我餓了。”
林铎民轉身将她推出去,“廚房熱,你出去等。馬上就好,白粥,再炒個青菜,行不行?”知道餓就是好了。他見秦書頭發是濕的,又伸手關小了火,拉着秦書去吹頭發。秦書渾身清爽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他帶來的韓語書,拿手機問張煙要課堂筆記。
吃了飯,林铎民跑到裝有監控的那個房間看了一會兒監控,又接連給辦公室打了幾個電話。秦書在外面對着張煙的筆記補之前落下的功課。
秦書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了,等他從房間裡出來,就跟他說:“你去上班嘛,我已經好了。”
林铎民靠在門框上看着她。身上穿的是他買來的米色家居服,短袖短褲,纖瘦合身,頭發柔順地披在身後,臉上還帶着病後的蒼白。
林铎民走過去,将手撐在她身後的椅子靠背上,“可是我不放心呢,要不,你跟着我去公司吧?”
秦書搖搖頭,“你太矚目了,我想要低調。而且,今晚我要去上課,得把之前的補一補。”她手裡還握着一支筆,手機上是張煙發來的筆記,書上已經密密麻麻記了許多。秦書的字圓滑柔軟,寫得小巧可愛。
林铎民在這樣的環境裡,心裡突然泛起一陣漣漪。這麼好的秦書,此刻是屬于他的。他伸手把秦書的頭發往後順了順,低頭下去,在鼻尖擦到秦書的鼻子時想到了什麼,看着秦書問:“可以吻你麼?”
秦書眨眨眼,沒說話。但耳朵瞬間紅了起來。
林铎民輕輕笑了一聲,知道她這是默許了。他溫柔地低下頭,吻上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