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在辦公室裡忙了一上午,快下班的時候,林铎民打來電話說:“下班我去接你,中午吃了飯帶你去訂做一套衣服,訂婚的時候穿。”
秦書從電腦裡擡起頭來,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訂婚了。
她想了想,見辦公室裡人都還在忙,就小小聲地問,“都還沒忙完啊?”
汪姐笑她,“你有事就說,怎麼吞吞吐吐的?”
小劉跟她挨得近,也偏過頭看她。
秦書擡手摸摸鼻子,慢悠悠地說:“我下周五要訂婚,具體地址什麼的還沒定下來,到時候有空了去吃飯。”
“真的?!”小于猛地從工位上站起來,十分驚喜,“恭喜秦書呀!”
小劉也笑着恭喜秦書。
“你慢點!”汪姐趕緊提醒小于,“你現在是孕婦,不要這麼激動!”但她自己明顯也十分高興,跟秦書說:“我預産期到了,到時候要是還不發動,我一定去!說不準沾沾你的喜氣,寶寶就出來了!”
Lucia站起來去摟着秦書笑,“就你動作快!談戀愛是最晚的,訂婚是最早的!”
秦書笑着回抱她,說:“隻是訂婚,又不是結婚。”
“那也很快啦!你們談還不到一年吧?”汪姐是知道的,她算算說:“也差不多一年,也算很了解了。”
默罕默德不在辦公室,秦書中午早下班了一會兒。
林铎民見她從寫字樓裡跑出來,下去給她開了車門,問她,“餓不餓?中午想吃什麼?”
秦書先往車後面看,見隻有他們兩個,覺得奇怪,“咦?人呢?”
林铎民給她系上安全帶,一手撐到椅背上低頭親她,“我不是人?爸媽他們一來,你都不親近我了。外公逛了一中午累了,媽媽陪他回去休息了。”
秦書笑着迎接他的親吻,見他探着身子,似乎想要更多,趕緊推他,“不要在這裡,馬上要下班了,被看到不好。”
林铎民喉結翻滾兩下,眼睛裡的欲色看得秦書頭皮發麻,捏着拳頭捶他,“你怎麼跟餓狼似地,大白天不要這樣子!”
林铎民笑了一下,抿抿唇關上副駕車門。他上了車,看着秦書好久不說話。
秦書被他看得發怵,幹脆不看他,鼻子裡輕哼一聲,“我餓了。”
“我也餓了。”林铎民邊說邊啟動車子。
秦書耳朵尖紅得滴血,知道他說的“餓”跟她的不是一個餓。
兩個人先去吃了飯,才往訂做衣服的地方去。
在江邊一家私人定制館内。
中午休息的時間,店裡人并不多,林铎民牽着秦書的手走進去,前台裡的人看到他趕緊迎上去,“林先生!”
林铎民指指秦書,“我未婚妻。”
前台的美女領着他們上二樓,推了個木質的衣架,上面挂着五六件旗袍,都是大紅色,她笑着說:“您中午挑的那幾件都在這裡了,您先看,我去喊老闆娘來給您量尺寸。“
林铎民沖秦書擡擡下巴,“看看有沒有相中的?這是中午媽給你挑的幾款。”
秦書走過去看衣服,秦媽媽挑的都是簡單大方的款式。
秦書看哪件都好看,問林铎民,“你覺得哪件好看?”
林铎民擡手指了件絲綢質地的大紅色旗袍。面料紋着舒展的暗花,漏肩款,脖子的盤扣做的是金黃色,盤扣下面挖了個小小的水滴領口,十分大氣漂亮。
這時候,樓梯口走上來一個穿着黑色絲絨旗袍的中年女性,笑着說:“這件好看,我也相中這件了。”她走到兩人身邊,上下打量秦書,“你這身材好,能穿出旗袍的韻味。”
林铎民取了衣服,問秦書,“去試試?”
老闆娘也笑着跟秦書說:“可以都試試,上身後看哪件最喜歡。”
林铎民拿着衣服,牽着秦書去換衣間。
秦書紅着臉低聲說他,“你出去。”
林铎民把衣服挂到牆上的挂鈎上,低聲笑她,“不至于在這兒吃了你,我幫你拉拉鍊。”他靠在牆上雙手抱胸看着秦書,見秦書确實放不開,就轉了個身,站到換衣間外面去等她。
秦書邊換衣服,聽到老闆娘跟林铎民說話,“你太太真漂亮!看樣子是個軟性子,你不會欺負人家吧?”
林铎民笑起來,“蓉姐,你看人還是不準,隻有她欺負我的份!”
蓉姐笑起來,不相信他的信口拈來,又跟他說:“我看你太太跟你嶽母兩個人好像,都是很傳統的美人臉,真不愧是母女兩個。”
秦書換了衣服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蓉姐從另外一旁取了個大紅色的小披肩,走過去給秦書披上。
披肩做得很重工,領子一圈縫了金色盤花,綴着圓圓的小珍珠,披肩上用金色絲線,繡着跟旗袍面料上暗紋一樣的葉子,舒展又簡約。披肩下面是一圈長長的金色流蘇,疏密有緻直蓋到腰間。
蓉姐眼睛裡都是驚豔。秦書的身材好,小骨架,身上是有點肉的,把旗袍該撐起來的地方都撐起來了。行動間流光逸彩,飄逸又溫柔。蓉姐轉頭看林铎民,他眼睛裡的癡迷作不得假。
蓉姐笑着清清喉嚨,林铎民回過神來,往秦書跟前去。
秦書走到鏡子前,歪着頭看了兩眼,見林铎民過來,從鏡子裡看着他問,“就這件吧,我不喜歡挑來挑去。”
林铎民點頭,“你喜歡就行。”
蓉姐拿了尺子去給秦書量尺寸。中午吃飯時間,店裡沒什麼人,她揚聲喊了樓下一個美女上來幫忙,兩個人邊量邊記。
林铎民走到樣衣架前,又挑了幾件日常款式的旗袍,讓她們一起做。
等到量了尺寸出來,林铎民笑着跟秦書說:“中午媽媽在這裡挑了好久,才挑出來這麼幾件,你倒省事,幾分鐘就決定下來了。”
“就好像我單身二十來年,一下子就選定你一樣的。”秦書說:“這有什麼好糾結的,相中了就定。”
林铎民笑着不說話,秦書笑着回頭看他,“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會說情話!”
“嗯,很會說。”這時候剛好走到一株榕樹下,兩人站在樹蔭裡。
林铎民停住腳步,低頭看着她說:“嘴巴這麼甜,我嘗嘗是不是抹了蜜!”他很溫柔地去親秦書,一下一下地輕啄舔舐,秦書雙手抵在他胸前,微微輕喘。
林铎民停下,輕聲問她,“晚上不去看演唱會了,咱們倆幹壞事去吧?”
秦書搖搖頭,說話間氣息還不能平複,仿佛帶着勾子似地,直勾得林铎民情潮翻湧,“不要,我要去看演唱會。”
林铎民又低頭親她,這次不複之前的耐性,熱烈地向她索取。秦書的手緊緊攥着他胸口的衣服,唇舌相依,她呼吸都顫抖起來。林铎民修長的手指陷入她後頸發絲間,秦書的體香萦繞在鼻間,她喉間溢出的嗚咽被他用更深的厮磨吞咽。
榕樹長長藤蔓垂在他們身邊,微風掃過,搖曳着在地上晃出剪影。
“秦書!”林铎民低喃着她的名字,輕輕撤離。兩人唇齒間扯出銀絲,他伸手去擦她嘴角的水漬,一隻手臂還攔在她的腰間。林铎民眉毛輕挑,笑她,“到現在都學不會換氣,每次都被親得腿腳發軟!”
車子停得并不遠,他索性彎腰,手臂穿過她的腿彎,橫抱着她往車上走。
秦書吓了一跳,覺得他膽子真大,“光天化日,你不要臉我還要,放我下來。”秦書咬着牙說。
“我放了,你能走路?”林铎民笑她。
秦書嘟着嘴不說話。
林铎民垂眸看她一眼,覺得她殷紅的唇,此刻又在對他釋放邀請。他快步走到車前,單手開了車門,把秦書放到副駕上。
秦書見他彎腰,趕緊捂嘴,“我下午還要上班,不要了!”
“想什麼呢!”林铎民笑着彈她腦門兒,“給你系安全帶!”
送秦書回辦公室的路上,秦書問他,“你跟那個蓉姐很熟?”
林铎民點點頭,“她老公做西服,她做旗袍,我經常找她老公定做衣服。”他笑着跟秦書說:“秦墨明天到,他到了跟你爸和我爸,一起來量尺寸。”
秦書點點頭,“要不要我請假?你和伯父兩個人忙得過來嗎?”
林铎民輕輕“嗯”了一聲,“我說了,你什麼都不用管。而且,還有你爸爸幫忙。”他把秦書送回辦公室樓下,驅車往伍啟豪的網咖,去拿演唱會票。路上他給伍啟豪打電話,伍啟豪應該是在睡覺,接電話的時候半死不活的樣子。
林铎民皺着眉毛問他,“宿醉?”
伍啟豪說:“知道你還問!沒事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