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頁埋在她肩膀處抽泣,淚如雨落打濕着明鸢的睡衣,明鸢勉強上揚嘴角裝作輕松,想要開口安慰夏知頁沒關系過去了。
但是卻遲遲無法張口,此刻的她失去了資格,替那時正在經曆的她自己将那份痛苦輕描淡寫。
一人哭泣,一人靜默,與那晚情景何其相似,幸好,這回兩人不再是各自被失意啃噬的殘缺碎片,因彼此再次豐盈起來的靈魂,也因為對方的存在漸漸又默默地彌補着細碎的缺口,最終成為了彼此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惜,留給兩人舔舐彼此傷口的時間已然不多,他們将面臨着戀愛中的第一次分離。
當心裡藏不住事的夏知頁看着日期發愁地歎氣不止一回時,明鸢明了分别時刻已經臨近,放下手機問懷裡人,“訂機票了嗎?”
“還沒,”夏知頁垂頭喪氣,“我打算等爸爸生日的前一天再回。”
“還是提前兩天吧,回去好好休息一天然後開始給伯父準備生日驚喜,如果當天回的話很多事情來不及。”明鸢想了想,“最好選在周末,我陪你回去。”
夏知頁的愁色立刻煙消雲散, “真的?你陪我回去?”
明鸢摟着他,“你跑來找我,我又讓你一個人回去,我成什麼人了。我很珍惜這份感情,不想讓人覺得這份感情不是你在剃頭挑子一頭熱。”
夏知頁還是頭一回聽明鸢說這種話,不是多麼親密缱绻的情話,但是讓人聽了覺得鄭重又讓人心跳加速,體溫上升。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我應該去見伯母伯父一面的,禮節不能少。”明鸢蹭了蹭夏知頁的耳垂,用唇肉“變态”地來回蹂躏。
可夏知頁沒心思顧忌耳朵了,指尖扣着她襯衫上的扣子,臉紅得都快趕上猴屁股了,“那人家見父母都是談婚論嫁了才去的,你這麼着急幹嘛?”
明鸢輕笑一聲,也不調侃他心急反倒說她急,“把人家寶貝都拐到國外了,還不上門登門道歉,下回不讓進門就糟了。”
不順着夏知頁的話說會讓他覺得是拒絕、否認、躲避,明鸢也明白得在他鑽進死胡同前趕緊把他帶出來,于是抱着他晃了晃,“先把這個疙瘩給長輩們解開了才能談以後的事啊。”
夏知頁停滞的嘴角又向上揚着,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指尖放松地又去撥弄扣子。
原本分别該有的離愁别緒因為明鸢的陪伴被推遲了,夏知頁不是會替未來預支憂愁的,因此沒心沒肺地重新情緒高昂起來。
兩隻手解開了明鸢胸前的一枚扣子,正要解第二枚,被明鸢按住了手。
“又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