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鸢工作後就搬到CBD的公寓去了,這裡留存的生活痕迹隻有她22歲之前的。
但對夏知頁來說也很新鮮,22歲的明鸢還是喜歡明亮的顔色的,橙色的窗簾,淺綠的被單。
有一些對夏知頁來說并不新鮮,因為他和明鸢共同經曆了學生時代,總有些痕迹和回憶是相同的,比如上課偷看的小說、漫畫,無聊時的信手亂畫。
有一張是被明鸢用畫框裱起來的畫,原本歸屬于練習冊的空白一角心被裁成巴掌大小的長方形,唯獨留下用黑色簽字筆畫下的單調線條畫。
夏知頁第一眼看到了沒在意,随後才漸漸想起來這幅畫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畫的。
當時窗外的午後的蟬鳴格外擾人,屋裡人昏昏欲睡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很少,隻有物理老師一個人自問自答地在黑闆上畫受力分析圖,原本明鸢在做着筆記,但心思又跑遠了,拿着筆在練習冊一角畫了隻青蛙趴在黑闆前。
物理老師眼睛大不說眼球還有點外突,因此班裡給起了外号叫他青蛙大叔。
坐她同桌的夏知頁心思剛從窗外搖曳的樹影回神,就看見明鸢即将完成的大作,心領神會地擡頭看了眼在黑闆上的老師,憋着笑搶過明鸢手裡的筆,“這肚子不像,我來畫。”
你一筆我一筆地畫完,齊齊擡起頭又看了眼講台上的老師,瞬間兩人埋在課桌上憋着笑得抖着肩膀。
想到這裡夏知頁也笑了出來,感慨了一下,“如果那時候能天天拿個相機把有趣的事情都拍下來多好。”
明鸢摩挲了一下畫框邊緣,“可這幅畫我保留下來可不隻是因為有趣。”
夏知頁轉頭看向她,眼神裡是疑惑和好奇。
“你來搶我筆的時候,我腦中隻蹦出來兩件事,你的信息素味道很好聞和你的手好軟。”
是她先動了心,就在那個平平無奇的夏日午後,一節平平無奇的課上。
不是前一天的數學課,也沒有在後一天的英語課,偏偏就在那時那刻。
像是春風遇細雨,像是秋葉落草坪,沒有早一刻晚一刻,可誰都知道在冰雪消融、植物萌芽時這一切就已經注定。
明鸢的吻從額角開始落下,夏知頁在徹底沉淪前趕忙擡手把畫框放回桌子上,卻不想還沒等抽回,明鸢的手覆過來,兩人的手按倒了那畫框。
結結實實地,按着那畫框。明鸢也結結實實按着夏知頁的手和唇。
兩人躺床上了,看見彼此眼底映出那抹綠來才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默契地停了動作,窩在一起老老實實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許久之後,也沒聽見有人來找,屋外什麼動靜也沒有,夏知頁覺得不好在一直待在屋裡,“要不要出去?”
明鸢也有些疑心了,“那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