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報告上的 “過度防禦”被醫生用黑筆重重圈出,仿佛徹底宣告她身處無論如何也掙不脫的囚籠。
心理醫生看明鸢神色郁郁,說了許多勸慰的話。
但是明鸢隻想要治療方案,這讓醫生變得安靜下來,迂回婉轉地說事在人為。
那就是沒得治也死不了。
她總是想自己運氣差,果不其然,原來是在這等着她。
坐在吧台前獨自喝了半醉,報告從手邊不知掉落到何處,摩挲在找到台面上的手機。
“我想跟夏知頁分手。”
明鸢這句話一出,讓褚雁白好端端着走路差點崴腳。
褚雁白腹诽要是真分就不是說給她聽了,翻了個白眼,“那就分。”
果然電話那頭的明鸢沉默了,掌根抹掉眼下的淚水,聲音嘶啞,“舍不得。”
褚雁白聽出她聲音不對,認真起來,“所以你怎麼想的?為什麼突然要分手?”
明鸢張了張口,想說害怕失去,又覺得太過矯情,可偏偏連她也覺得矯情的理由正是她的沉疴所在。
“我沒如意得到過什麼想要的,如果夏知頁受不了異地戀或者以後我們發現不合适,我……”
褚雁白還能不明白她什麼意思,愛得深了害怕失去呗,不過她見過的都是Omega尋死覓活的,倒是Alpha少見—因為世上隻有Omega離不開Alpha的。
“那就徹底标記。”
對方依舊保持沉默。
“不想分開,還不徹底标記,你還害怕失去,所以想快刀斬亂麻,”褚雁白暗罵一聲别扭,“我又不是心理醫生能給你做疏導。”
“已經去過了。”
褚雁白雖說是嫌棄明鸢在這優柔寡斷,但腦子可是一停沒停地轉着想着,所以沒聽懂明鸢說的話,“什麼?”
“已經去找過醫生了,過度防禦,大概是之前什麼時候留下的創傷。”
“沒那回事兒,”雖然嘴上先否定了,但褚雁白心裡估摸着應該是那件事了。
其實明鸢剛出生的時候,明家父母正忙着生意,就把她放在姥姥家了,其實也沒什麼,老人家也上心養育孩子,明鸢自小不缺親情的關愛。
隻是千不該萬不該,明家父母不該在明鸢即将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把人接到身邊,結果一年後又因為太忙,還是辦理了轉學,回到姥姥家那邊讀小學。
人最難過的不就是得到了最希冀的又失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