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謝了。”從城主府出來,七果用女音謝晉楚卿。
晉楚卿:“沒什麼。”
“如是以後有用到我的地方,你盡可開口。”
七果的喜悅也感染了晉楚卿,晉楚卿笑:“好。”
七果被他笑得有些暈:這人真好看。
風卷着雲,天空就像一幅大的濃墨畫,晉楚卿在畫下行走,古街鏽道,清清冷冷。
楊宮豈出現在晉楚卿背後。
“你是不是認識我?”晉楚卿。
“……你不認識我?”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
十一年前,秦景在客棧因姐姐與晉楚卿起争端,他當時和妹妹楊韻在一起。楊韻對秦景出手相救,三人全部被伏。
“你姐姐誰啊?”
秦景強忍疼痛:“……秦池。”
“我認識這個人嗎?”
扇一提醒。
“原來是她……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晉楚卿轉向楊宮豈,“這需要二位做個選擇,一,二位一人留下一隻手,二,殺了那小子。”
“……”
楊韻:“我們哪一種也不會選。”
“放了那孩子,作為交換,将這兩位俠士的右手留下。”
“不,不要——得罪你的人是我,你不要傷害無辜!”秦景。
扇一扇二持劍向楊韻、楊宮豈走去。楊韻:“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扇一扇二手起劍欲落,楊韻駭然:是……認真地嗎?
“等一下。”楊宮豈。
劍仍在逼近。
晉楚卿打了個響指,劍止,扇一扇二退下。
晉楚卿:“哦?”
楊宮豈:“……我選二。”
“那麼,動手吧。”
——秦景最終也沒有死。
楊宮豈确實想殺死秦景,但晉楚卿身旁的扇一沒有讓他這麼做。楊宮豈出手的那一刻,扇一掌風劈向他,楊宮豈倒地,吐了口血,秦景安然無恙。
楊韻去扶楊宮豈,楊宮豈把她發抖的手推開,自己站起冷冰冰看着晉楚卿。
晉楚卿戲谑地笑着。
扇二給秦景喂下失聲喉,楊韻含淚看着因食下失聲喉疼痛到昏倒的秦景,憎惡地瞪向晉楚卿。
“……楊宮豈,後會有期。”
楊宮豈沉吟良久:“我不認識你。”
“……”
賭坊裡傳來向也的聲音。踏進賭坊,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世界像一口鐵鍋,賭桌像鍋裡的油,而賭徒像油裡的魚。晉楚卿在賭桌上找到向也:“該回去了。”
“這麼快?行,最後一局。”向也。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這兒?”從賭坊出來,晉楚卿問向也。
“嗯。”向也,“一日遊好玩嗎?”
“說不上。”
“那就是不好玩。”向也打了個哆嗦,“真冷啊。”
晉楚卿握住向也的手,内氣運行,向也覺得渾身暖洋洋的。
運氣暖身的不少見,向也自己也會,隻是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沒力氣才沒運,但僅靠一隻手瞬間就能把暖渡到别人身上貫徹别人全身的,向也從沒聽過。
“你說萬一你失憶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怎麼辦?”向也,“你可要記住我對你的恩情。”
“我不會傷害你。”
向也笑了笑:“幹嘛這麼認真,我隻是開個玩笑。你啊,最多是哪個門派苦修的弟子。”
“我也會有像仙師一樣的師傅?”
“說不定。”
“你知道那天那個跟我打起來的瘋女人是誰嗎?徐都主的女兒徐東鯉。”七果回到客棧對八果道,“還好你今天幫我易了容,要不然就完蛋了,嘶——”
“怎麼了?你受傷了?”八果正要幫七果把臉上的妝卸掉,聽到七果的抽氣聲關切地問道。
“還不是那個瘋女人,我都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實力不濟還非要打開關雪狼的籠子,我擔心她受傷會帶來麻煩,拼死護住了她,要不是曾繼他們及時趕到,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你啊。”
七果說着有些甜蜜:“曾繼現在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了,你說我要不要以身相許?”
“你也是徐姑娘的救命恩人,你說她要不要以身相許呢?”八果。
“……你快别說了,我今晚吃了不少。”七果,“對了,今天雪狼攻擊徐東鯉的時候,我見阿青露了一手,速度快得看不清,他實在太厲害也太帥了。”
“是嗎……”
——
“向也!”早上,晉楚卿向也牽馬過城門時,傳來一名男子的喝聲。
男子身後還有一少年和一大漢,向也臉色一變,晉楚卿問他們是誰。
大漢:“原來就是你小子偷了我晟齋的金槍三岩!”
向也拉住晉楚卿心裡想着怎麼開溜:“這不是榮瑾兄嗎?這麼有空跟朋友來胥宿國了啊。”
“廢話少說。”大漢抽出自己的大刀,晉楚卿擋在向也面前。
榮瑾:“這是我晟齋與向也的恩怨,閣下最好不要插手。”
晉楚卿:“向也的事,就是我的事。”
大漢:“榮瑾你不用白費口舌,跟向也這奸詐小人在一起的,會是什麼好貨色?(對向也)我勸你趕緊把我們晟齋的三岩交出來,否則我杜坤今天就替天行道,殺了你們這兩個狼狽為奸的敗類。”
“你就是把我殺了也沒有用啊,三岩又不在我手上。”
“三岩是什麼?”晉楚卿。
“四大頂級兵器之一的三岩你沒聽說過?”大漢。
晉楚卿:“你拿了他們的東西?”
看着晉楚卿的眼睛,向也下意識地搖頭說謊:“……我沒有。”
“還敢狡辯!”大漢杜坤揮刀劈向向也,晉楚卿側身靠近杜坤抓住他握刀的手腕。杜坤的刀落到晉楚卿手中。
“閣下真的想跟我們晟齋為敵?”榮瑾拔劍出鞘,晉楚卿:“向也沒有拿你們的東西。”
“你信他的話?”杜坤。
杜坤的刀在晉楚卿手中碎成渣。
“……”
榮瑾:“向也在烏國巧言令色忤逆不道是出了名的,一個連自己家族都背叛的人,還有什麼不會背叛?我勸閣下用心識人,莫要受小人蒙蔽。”
“他不是不知道,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杜坤。
晉楚卿:“向也不是那種人。”
呃……
一向說謊不打草稿的向也莫名心虛:“……你們說我偷了你們的三岩,有什麼證據?”
榮瑾:“我們那麼多人親眼看着你進出,你還要什麼證據?”
“那麼多人證?現在在場的,你找出來另一個看看?”向也,“我輕功是不錯,但哪有随意進出晟齋的本事?你不能因為跟我不對付,就存心陷害。退一步說,即使你說的是事實,也不能證明我在說謊,天底下相像的人多得是,我前段時間還遇見個精通易容擅長假扮男人的女人,說不定是她做的。”
“一派胡言!”杜坤。
“……”
杜坤話音剛落,那個一直沉默的少年驟然跳起用匕首刺向向也。向也移開,晉楚卿攻向少年,少年偏身躲過,刺向晉楚卿的腹部,晉楚卿别住少年的手腕,少年借力跳到一邊。少年出手迅猛狠毒,招招緻命。向也要上去幫忙,被榮瑾跟杜坤纏住。
“沒想到晟齋也有這種心狠手辣的弟子。”向也,“是非曲直還沒弄清楚,這麼着急殺人滅口?”
“你不要再狡辯了。”杜坤。
晉楚卿身上多處被少年刺傷,多防少攻的他也起了殺心。向也:“你們來胥宿國就是來抓我的嗎?如果是我無話可說,如果不是,還是多想想正事。烏國人在胥宿的街上行兇,被關進大牢了,可沒那麼好玩。”
晉楚卿目露兇光,手扼向少年的脖子。
榮瑾:“……住手,杜坤、滄州。”
李滄州跟杜坤聞言停下,晉楚卿恍惚了下頓住:“……”
如果榮瑾沒有叫停,他剛剛想幹什麼?
杜坤:“你别被他動搖了。”
“……”榮瑾,“我們的帳回烏國再算。”
杜坤隻好作罷,他哼了聲:“這次就饒了你們的狗命。”
榮瑾三人走後,向也扶住晉楚卿:“怎麼樣?”那少年年紀輕輕修為已經高到這個地步,晟齋果然名不虛傳。
“……沒事。”
晉楚卿臉色奇差,向也:“我先帶你去醫館。”
“……你不要在意他們的話。”
向也心中一熱,又有些愧疚,他笑:“我怎麼會管他們?”
田彡本是一座普通的村莊,因一霁先生聞名。
來到田彡,向也問當地人知不知道一霁先生在哪兒,當地人為向也指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