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宇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警報,他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宋羽澤,薄荷味信息素自動形成保護罩:“他的腺體負荷過載了!這種跨性别信息素寄生,根本不符合醫療規範——”
“但這是目前唯一能和林奕鑫溝通的方式。”蘇漠按住宋羽澤的手,感受着兩種信息素在掌心共振,“三年前在聯姻宴,他就是用這種方法,把自己的腺體記憶藏進了阿澤的潛意識。”
蕭嶼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Epsilon的信息素中帶着罕見的動搖:“蘇漠,解析結果出來了。手環殘片裡除了操控代碼,還有一段加密影像,是林奕鑫在聯姻前一天錄制的。”
全息投影在艙内亮起,畫面中,林奕鑫穿着純白的聯姻禮服,腕間的手環閃爍着刺目的光。他對着鏡頭微笑,卻在低頭時露出了左腕内側的傷痕——那是強行刮去雪松色胎記留下的血痂:“阿漠,如果你看到這段影像,說明我已經成功讓你恨我。别難過,這道傷疤證明,我終于成了林家合格的Omega,而你,也終于可以自由地飛向屬于你的星空。”
影像中的林奕鑫突然擡頭,眼中倒映着實驗室的藍光:“蕭嶼閣下說,Epsilon的信息素能模拟一切,卻模拟不了真心。其實他錯了,我對他的利用,對家族的服從,都是真心——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換你一世安穩。”
投影突然閃爍,畫面最後定格在林奕鑫頸間的共振芯片,上面用血迹寫着一行小字:“阿漠,雪松味的信息素,記得要留給值得的人。”
蘇漠轉身看向蕭嶼,發現對方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裡的蝴蝶燒傷不知何時亮起了雪松與薰衣草交織的光。Epsilon的喉結滾動,聲音低得像星際塵埃:“在林家的基因檔案裡,你和林奕鑫本應是同一個胚胎。他們在分化期将你們強行割裂,卻割不斷信息素的共振——這就是為什麼,你們能共享腺體再生能力,能在跨星際距離下感知彼此。”
休息艙的警報聲再次響起,宋羽澤的蜜桃味信息素突然暴漲,在艙壁上蝕刻出完整的共振矩陣圖。蘇漠看着那些複雜的紋路,突然想起在第七區實驗室看到的父親日記,最後一頁用鮮血寫着:“真正的信息素共振,始于靈魂的平等,而非基因的枷鎖。”
“蕭嶼,”蘇漠握住對方正在虛化的手,感受着琥珀色能量與自己的雪松味交融,“我們去父親的實驗室吧。這次,不用再模拟,不用再僞裝,就用最真實的信息素,去回應林奕鑫用生命為我們鋪就的路。”
蕭嶼擡頭,琥珀色瞳孔中倒映着蘇漠頸間的蝴蝶光,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屬于兩個靈魂的共振。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第一次見到Epsilon同類時,對方說過的話:“我們這種人,注定要在宇宙中孤獨流浪,直到遇到那個讓信息素失控的存在。”
星艦在黑暗中航行,醫療艙的培養艙裡,聯姻手環的殘片突然發出柔和的光。那些曾代表枷鎖的反物質晶核,此刻正與蘇漠的蝴蝶燒傷遙相呼應,仿佛在訴說着一個早已注定的事實:當雪松與薰衣草的共振波穿越星際塵埃,任何基因的枷鎖,都終将化作宇宙中的璀璨星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