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哲擡頭，沈方與站在他面前，光被他的身影遮住，孔哲有些看不清他的臉。沈方與語調緩慢：“人都是會變的，這麼多年，你變了嗎？”

孔哲沉默着。

沈方與轉過身，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指着右邊繁華的街景笑了笑：“那邊景色也不錯。”

下意識看向那片五顔六色燈光的功夫，門口的人已經消失了。孔哲向他離開的方向望了許久，最後露出一個釋然的笑：“你說的對，我困在這裡太久了，也該去外面看看了。”

夏至坐在車上等了一會兒，沈方與才帶着兩瓶飲料回來，她下意識問：“怎麼這麼久？”

沈方與把口袋裡放熱了一些的暖貼遞給夏至：“貼在下腹。”

書店裡的空調開得很足，生理期要注意保暖。

夏至接過暖貼，微涼的手指上傳來讓人安心的溫度：“謝謝。”

從書店出來後，沈方與發現夏至變得有些沉默。他趁着紅燈換了幾首輕松舒緩的音樂：“心情不好？”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冷漠？”夏至低着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沈方與聞言挑了下眉，聽到她在書店說的那番話，他還以為夏至想通了呢。

“什麼算冷漠？”

夏至沒想到沈方與會反問，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能救而不救是冷漠，”沈方與繼續說道，“知錯而寬恕是愚善。”

夏至側過頭看着他的側臉，然後嘴角慢慢揚了起來：“嗯。”

好了，欺負她的人，準備迎接她的報複吧！

林詩畫從開學就盼着這個假期，三中住宿條件不錯，章阿姨放心地送她去住校了。放假第一天，她就約夏至去逛街看電影，這段時間的住校生活可把她憋壞了。

夏至前腳剛答應了她的邀約，顧優後腳就發消息過來問她要不要出去玩。她正發消息告訴顧優改天，沈方與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太受歡迎也是很煩惱啊！

“喂？”

“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有了。”

“後天呢？”

“應該也有。”

“你好忙啊，夏至同學。”不知道為什麼，夏至竟然從沈方與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我太受歡迎了，沈大醫生。”夏至樂了。

“那，受歡迎的夏至同學，什麼時候能賞臉來看看無人問津的沈醫生？”

“你等等，檔期太滿，我問問我的私人秘書。”

“私人秘書？”沈方與的聲音了滿是笑意。

“芝麻！”夏至喊了一聲，芝麻連忙咬着尾巴跑了過來，“來，有人問我的行程，你告訴他。”

手機應該是被放到了芝麻嘴邊，沈方與聽到屬于狗的粗重喘氣聲。

“好，我知道了，謝謝芝麻秘書，”沈方與配合道，“它說想約夏總裁，要先報上自己的行程。”

夏總裁清了清嗓子：“你說吧。”

“未來七天，我都空。”他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和平時聽起來有些不同。

夏至覺得他這話說得格外好聽，連晚風都熱了起來，把她的臉頰吹得有些紅。

“咳...”夏至又咳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沈醫生，等通知吧。”

沈方與笑了笑：“好。”

挂斷電話，夏至還是覺得熱，她把臉貼在桌子上降溫。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沈方與家客廳的窗戶，那裡又如開學前那樣亮了起來。

夏至的嘴角勾起。

怎麼回事，好像發燒了，要不要找沈醫生看看？

芝麻拽了拽她的褲腿，然後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幹什麼？我才沒想裝病！”夏至伸出兩隻手，把它頭頂的毛揉亂。

芝麻不明所以，很開心地搖着尾巴。

顧優收到夏至的消息，很快回複。

【顧小優：明天你和誰去玩？】

【顧小優：那個省狀元？】

【顧小優：本來就是想找你一起去玩劇本殺，人還沒湊齊。正好，我們一起呀？】

夏至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可行，正好明天問問林詩畫想不想去。

【summer ：明天确實不行，我先答應我閨蜜了】

【顧小優：好吧】

【summer：後天呢】

【summer：還缺女生嗎】

【顧優：缺啊！把閨蜜也帶來！】

【summer：我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