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起。

周嘯川點開一看，是林韻發的一張照片。白皙的脖子上被自己抓出的紅痕格外明顯，手腕上還有被繩子綁過的痕迹。

兩條語音不方便聽，轉換成文字，看一眼也會會讓人誤會到臉紅心跳耳朵發燙。

顧辭年從他的背後露出一雙眼晴，靠在周嘯川肩膀上，像蛇吐芯子一樣吐息：“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觊觎顧家的小小姐吧？”

周嘯川快速又慌張的把手機息屏塞到兜裡。低着頭，粗粉的聲音也變得唯唯諾諾：“不……不敢。”

“手機。”

周嘯川慢慢吞吞地拿出來，交給顧辭年。

開機，點開語音，林韻柔柔的話語傳來，再配上前面的圖片，還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電話卡被拔掉，丢在周嘯川腳邊。

“你的手機壞了，再買一個。”

周嘯川頭更低了，悶悶的說了一句：“是。”等顧辭年走後才撿起地上的手機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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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

“有空嗎？雲承？”

自從昨天開始，林韻就隻叫了自己一聲“哥哥。”其實顧雲承還挺希望自己有個妹妹的，前提是自己父親母親生下的，可是林韻的長相太迷惑人了，如果聽自己的、隻對自己笑的話，他還是很樂意當個好哥哥的。

“沒空。”可是他嘴笨，而且不知道怎麼當個好哥哥。

林韻沒再看他。

上了二樓。

“咚——咚——”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是一間鋼房，黑色的三角鋼琴擺在地毯中央。

“你會彈鋼琴嗎？”顧夫人沒有等林韻回話，自顧自的彈奏一曲。

“不會，我不懂音樂。”林韻除了聽聽網上的流行曲，對于音樂最大的接觸就是上學時期的音樂課。

林韻不懂樂譜，不懂琴鍵，她隻知道從顧夫人手下起起伏伏的鋼琴鍵會流出動聽的聲音。

“你該會一些的，”顧夫人從凳子上坐起身，緩緩起身走向林韻，“富貴人家終究要會些裝門面的東西。”

“我可以學。”林韻認真的看着她。

“你想學什麼？”顧夫人繞着林韻仔仔細細的觀察着。

“夫人，你想讓我學什麼？”林韻被顧夫人探究的目光看得害羞，垂眸躲着。

“不叫我媽媽嗎？”顧夫人用手托住了自己的臉，有些玩味的說。

“如果你願意的話。”林韻緩緩擡眸，然後兩個人的目光交彙着。

顧夫人又繞着鋼琴轉悠，想着剛剛的問題，“學什麼呢？”“小提琴？”一會兒又搖頭，“太難。”“鋼琴？”“先生不喜歡。”“吉他？”“男孩子學得多。”……

顧夫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言自語，林韻不願打擾她。

轉到第三圈的時候，顧夫人手指輕輕敲擊鋼琴外殼，眼神悲涼的看着手底下的鋼琴，像是在歎息，“其實學什麼都沒有用，先生從來不喜歡這些東西。”

林韻看到了顧夫人眼裡淡淡的憂傷，“你喜歡嗎？”

“不喜歡。”第一次有人問她喜不喜歡這些表面美好的東西。

“我們可以做些你喜歡的，媽媽。”林韻抓住了顧夫人的手。

“和小輩，這不和規矩。”顧夫人收回了手。

林韻又抓住了顧夫人收回的手，眸子亮亮的問她：“你知道我來顧家第一次就懂了什麼嗎？”

顧夫人收不回手，也拒絕不了這些漂亮的眼睛，她被蠱惑到了，下意識回了句：“什麼？”

“爸爸永遠不會喜歡我。”林韻的眼神真摯，好像沒有意識到這是件壞事。

“他不會喜歡任何人，我知道的。”顧夫人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她移開了眼。

林韻好像更激動了，“所以，我做什麼他都會讨厭我。”

“顧家私生女不知廉恥，私帶顧夫人到處亂逛。嗯——我覺得是個很好的八卦主題。要走嗎？”林韻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不用。”顧夫人又坐回了鋼琴前的凳子上，背對着林韻，她邊彈着不知名的曲子，邊說：“先生不滿我第一天對你太過熱情，已經嚴禁我主動找你。”

她心中的不滿隻能借由樂曲發出：“我的兒子他禁止靠近，我的新女兒也是。這不像是我從前喜愛的事業、愛好、樂器，活生生的人不該是這樣的！”

“我會主動來找你的，媽媽。”林韻在顧夫人身後開口，“毫無根基的私生女讨顧家夫人歡心，這也很合理，這會是我的過錯。”

門被關上，顧夫人依舊在彈奏着鋼琴，發洩着自己壓抑了許久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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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大叔，可以來接我嗎？我剛來A市，想到處轉轉。”消息發出不久後便收到同意的回複。

林韻想要出門卻被顧雲承一隻手攔住：“去哪？”

“商場，買衣服，我來得太急沒有帶換洗衣物。”

“顧家有專門的裁縫，衣服可以私人訂制。”林韻被顧雲承一隻手推回去。

“要等很久吧，而且我還想要出去玩呢。”林韻興沖沖的好像真的很想出去玩一樣，但其中還是有些昨天面對顧雲承的假意。

“幫我和爸爸說一聲。”林韻跑了出去，絲毫沒有給顧雲承拒絕的機會。

林韻出了顧家大門，看着呆呆站在車邊的周嘯川，上前攬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