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的那批老知青,則都是滬市人。
汪奇便讓童喜和何毅今天先跟着自己,而王啟民他們四個,則分别交給了另外兩個幹活比較靠譜的老知青帶。
還有另外四個老知青,其中有兩個過完暑假還得回大隊小學教書,還有兩個一天到晚裝病想辦病退回城,勞動很不積極,汪奇便沒把新來的知青交給他們帶,以免把新來的知青覺悟都給帶偏了。
汪奇做好人員安排,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隻有王啟民說:“汪知青,我能不能跟何知青換一下?”
“咱們革命工作的第一步,就是服從安排!”
汪奇昨晚就領教了這個新來的小老鄉的胡攪蠻纏,要是别人說這話,他可能還會問句為什麼,但這個新來的小老鄉,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想給他,不然估計又得在這扯上半天功夫,那西山那一大片玉米地裡的草,恐怕今天依舊除不完,隻能果斷拒絕,讓大家收拾收拾趕緊出發。
王啟民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還把原本帶他的老知青給得罪了。
童喜見汪奇态度這麼果斷,心說也難怪他能當知青隊長。
書中有提過汪奇這個人,雖然提到不多,但基本都是正向的,為人比較正直,最後他也是憑着自己實力考上大學回城的。有這樣人品沒問題的人帶,能少受很多不必要的氣。
“那個王啟民真不要臉,在火車上時那麼說你,現在知道了白書記是你家親戚,就換了副嘴裡,你那把刀都吓不走他,估計以後有得你煩的了。”
路上何毅小聲和童喜說。
“沒事,等到了汪知青說的西山,要是能遇到野豬什麼的,我就來個殺豬敬猴,保證他以後看見我童二刀都得繞道走。”
何毅被她的話給整笑了:“沒想到你這個童二刀也挺能吹的,還殺野豬,就憑你包裡那把小水果刀嗎。”
離他們最近的汪奇聽見兩人的對話,接話道:“野豬西山還真有,之前還糟蹋了一大片玉米地,還好還有時間補種,不然損失就大了。不過何知青說得對,那玩意太兇,能不遇見最好。”
童喜也就随口說說,她隻是個獸醫,又不是獵人,哪有打野豬的本事,汪奇說的對,能不遇見最好。
到了西山後,确實沒遇到野豬,但童喜覺得那些刮到人身上又疼又癢的玉米葉子,和玉米地裡悶熱不透風的環境,比遇見野豬還恐怖。
此時她才深刻體會到農民的不易,一天下來,童喜的胳膊手背和脖子上全是小血口子,雖然很小卻又疼又癢,臉也被悶熱的環境蒸的特别紅。
其他新來的知青和她的情況都差不多,其中有個叫鐘紅萍的女知青都哭了,可能是沒想到農村生活會這麼苦。
那些老知青卻見怪不怪,因為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這不到現在還有兩個老知青都不能适應這農村生活,一直裝病想回城嗎。這除草其實還不算最累的活,等到秋收的時候,那才叫真正的累。
等一行人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知青點,天已經快黑了。
童喜因為不在知青點住,便把陳鐵柱讓人中午送過來的知青口糧,屬于自己的那份口糧提回了白家。
“小姨奶又不是她白玲一個人的小姨奶,小元不就是想從那包裡拿幾瓶汽水嗎,又不是把吃的都給拿了,白玲有什麼資格不讓他拿。”
童喜一進大門,就聽見蔣無雙那趾高氣昂的聲音從堂屋傳出來。
“阿玲,到底怎麼回事,那些汽水又不是你的,你為什麼不讓小元拿?”是白老大的聲音,語氣裡帶着責備。
“就算那些東西不是阿玲的,小元就可以随便亂拿了嗎,而且那是阿玲的房間,她不同意,小元為什麼還要硬闖進去?”
是楊霜壓抑着怒氣的聲音。
童喜怕楊霜再氣出個好歹,趕緊放下糧食跑進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