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柔爾瑪族人駐紮聚集在城外,雖然人多勢衆,處于上風,但由于扶幼他們的到來,城中人也多了分勝算。
柔爾瑪首領帶着衆人在營帳中商讨計劃,合罕親率,其中有一位将領猛的拍了下桌子,氣沖沖道:“合罕,眼看着就要拿下洛城,誰知那股毒氣折損了那麼多将士。”
……
合罕沒有着急回答,手裡握緊酒杯,滿眼的怒火與殺氣撲面襲來,片刻後狠道:“不管它是什麼東西,本罕定要拿下這洛城,他們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此一戰,他們也損失慘重,由于最後一道防線的加持,他們并不敢再次貿然進攻。
城主肩處也遭受到了暗箭,正在包紮之時,少城主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擔心道:“父親,您傷勢如何?”
“晏兒不必擔心,為父已無大礙,晏兒可有受傷?”
楚晏蹲在地上,楚炎起拉着楚晏的手,“父親,兒臣并未受傷,今日遇得兩位女子,幸有她們出手相助,才守住了城西,隻是匆匆一面,不知現如今身在何處……”
楚炎起猶豫一二,長舒一口氣開口,“晏兒,眼下有件事,你去做再合适不過了。”
楚晏眼裡微泛起疑惑擡頭看向父親。
楚炎起:“熠王殿下與北鎮将軍,還有你說的兩位女子,他們一行有十三人,全在城内,此番幸好有他們……”
楚晏震驚,“父親,您是說……熠王,他也在城内?”
楚炎起微點頭,“所以要你去找他們,替為父好好答謝,待此事了結,我們再好生盡這地主之誼。”
“還有,加強戒備,所有人必須時刻警醒。”
楚晏應了下來,增強守衛,然後備了些上好的藥膏,與侍衛段飛,按照父親所說的地址來到客棧。
楚晏觀看着四周,冷冷清清的,頓時語塞,打仗受苦的都是百姓,徹夜燈火通明,夜不能寐,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每個人都懸着一顆心。
隻見掌櫃一人,他們走路較輕,掌櫃低頭忙活,忽的意識到有人擡頭,即刻熱情招待。
“兩位客官,可是要上好的廂房?”
段飛見楚晏沒有說話,立刻應道:“掌櫃的,我們來找人。”
“找人?”掌櫃瞧見了段飛随身攜帶的刀劍,退後兩步,苦笑一聲,似有些為難,“兩位這大半夜的找什麼人啊。”
………
扶幼本來想要早睡,好好休息一番,可躺在床上就想吃東西,轉過頭看向熟睡的程越,今日一戰,他肯定也累壞了,而且還受了傷,自然需要好生休養。
扶幼微笑着輕輕撫摸了下程越的臉龐,随後起身悄眯眯的跨過去,下床穿好鞋,蹑手蹑腳地走出房門,中途時不時回頭看看,生怕吵醒他。
楚晏沒辦法,就描述了下要找的人的特征,“掌櫃,我們真的是來找人的,有位女子她身穿淺色藍衣……”
此時扶幼正好出來,聽見樓下有動靜,便趴在閣樓台看去,話未完,楚晏轉頭正好看見扶幼,扶幼散落着頭發,穿着白色睡裙,仙氣飄飄。
扶幼立馬就認出了人,楚晏一下子說不出話,扶幼随口一喊,“少城主?”
邊走邊說,小跑兩步到樓梯處,“您怎麼會在這兒?”
掌櫃怔愣兩秒,驚訝道:“您是……少城主?小的拜見少城主,小的不過就是不起眼的平民,從未見過少城主,多有怠慢,還望少城主海涵……”
掌櫃語速極快,說完便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擡起頭用袖襟擦拭着額前的汗水。
此時扶幼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楚晏回過神來,随口道:“無妨,不礙事。”
侍衛見狀便揮手示意掌櫃離開。
“姑娘,今日多謝姑娘了,不知姑娘……貴姓。”
“我叫扶……”扶幼口快,一時竟說錯了,随即卡了下,楚晏也眉頭稍揚,扶幼尴尬的咳了聲,“我說……我叫夏栢萱。”
楚晏低頭溫柔一笑,“我叫楚晏,晏安的晏、有安定之意。”
扶幼禮貌點頭微笑,“這麼晚了,您來這兒是……”
“哦,夏姑娘,和你一同的還有熠王與北鎮将軍對嗎,父親交代,讓我來看看你們,大家都受了傷,我特意備了些上好的藥膏,”說着侍衛也很識趣的将藥物遞到扶幼身前。
扶幼猶豫幾秒,其實是不想收的,自己都有許多藥膏,到也是人家的心意,接過後緻謝,“那就……多謝少城主了。”
“夏姑娘不必叫少城主、少城主的,可以叫我的名字。”
扶幼淺笑,“嗯,多謝楚公子。”
扶幼看了看樓上,“他們現在都已經休息了,待明日……”
楚晏立即打斷,“不急,今日大家都浴血奮戰,辛苦了,好好休息才是。”
扶幼點點頭後,言歸正傳,還是要想着敵軍的事,“這洛城與汝南相隔甚遠,隻怕援軍不會及時趕到,明日恐還有一場惡戰。”
楚晏歎息,“父親守城多年,從未發生過變故,這一次,柔而瑪族也不過是借着人多勢衆,還有就是城中出了叛賊,所以才……”
扶幼叫楚晏有些悲觀,立即接話,“楚公子不必擔心,他們是不會貿然行動,再次攻擊的,明日我們再商談對策,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盡可能拖延等待援軍到來。”
“這麼晚了,少城主怎麼還來這兒了?”忽的扶幼身後傳來聲音。
扶幼想都不用想,聽聲音,絕對是程越,回頭一看,程越正從樓梯上往下走,懶洋洋的,卻不失霸氣,帶着絲傲慢,還拿着一件衣服。
扶幼:“你怎麼……出來了,是我們聲音太大,把你吵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