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回到“我從東北來,拜讀過先生的書,也知曉些先生的事,算……不上是學生,家道尚未中落時家中為我請過先生,識些字,會些數算和英文。二十一歲,如今來到北平隻因家中遭難親人俱已不在,是而想來北平投奔遠親,不想遠親也已離世,故而覺得前途未蔔在湖邊彷徨。”
“仲甫,這孩子可憐咱們幫幫她吧。”高君曼女士試探的問到。
“這樣,你來新青年幫我整理手稿,再幫大家篩篩投稿,印印雜志,如果幹得來學問夠用,我便再推薦你去北京女子師範讀書,如何?”仲甫先生到。
我聞言急忙鞠躬到:“多謝仲甫先生,我定盡心竭力,不讓先生失望。”
“守常先生。”一聲清亮的男聲想起。
我聞聲望去又是張熟悉的面龐。“趙世炎?”我低聲嘟囔着。
“對了,姑娘,怎麼稱呼?”仲甫先生問到。
“我叫黎時柒,時間的時,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柒。”我答道。
“十七?姑娘的名字到是有趣。”趙世炎到。
“守常先生剛出去了,要一會兒才能回,你先等會兒吧。”仲甫先生笑着對趙世炎到。
我此刻隻覺得更加窘迫,是動物對陌生環境警惕的本能。
“對了,十七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趙世炎,師範附中的學生,别看年紀不大,現在已經是大有名氣,有學問,文筆也好,少年英才哦。”仲甫先生一臉驕傲的介紹到。
“仲甫先生過譽了。”趙世炎拱手道。
“還有啊,十七,等入學了就會有宿舍了,不過目前呢,隻能委屈你在編輯部打個鋪位,難為你一個女孩子了。”仲甫先生到。
“多謝仲甫先生照撫,現下的條件十七已經很是滿意了。”我急忙鞠躬道。
許是看出了我的局促,趙世炎搭話到:“你也是學生吧?”
“目前還不算是。”我嘴先于大腦答了上來。
趙世炎一聽,沒忍住笑了起來。
我隻覺得臉熱辣辣的。實在是太尴尬了。
“方才我聽見了姑娘的境況,不知姑娘可有字?”趙世炎問到。
“琴卿。”我答道。
“真是巧了,世炎的字是琴生。真是難得的緣分”仲甫先生笑到。
我當然知道他的字,我還知道他精通五國語言,他文采斐然,他關心體貼勞苦大衆,他是偉大的革命者,偉大的馬克思主義戰士,是我的偶像,是我從接觸到近代史後,就瘋狂崇拜的人。
所以我悄悄給自己起了個相像的字,讓我們顯得近一點再近一點。對于來到這個時代我無比惶恐不知道該怎麼生活,可對于遇見這些偉大的先輩我又無比的激動。
看着他們有血有肉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有種說不出的興奮。許是因為見到了趙世炎先生,又或許是仲甫先生的幫助,我忽然覺得我的前路中出現了一束光,而這種光也會引領我坦然走在這亂世中。
1919年元日,春雨中逢施英,恰如見鶴與明台中,笑容款款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