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僵硬地轉過頭看過去,明明池底距離上面有些距離的,可是或許是她眉心處的避水珠起了作用,她就見到一道身影從上方遊了下來。
想都不用想,那下來的人肯定就是剛剛在上面找她的傅家主。
同一時間,南喬直播間的觀衆們也見到傅家主遊了下來,可在他們的視角裡,南喬依舊是懸在水池中央,半點兒沒動,而從上方遊下來的傅家主卻像是看不見南喬一般,竟直接從她的身邊遊了下去,一直往下。
“!”
“主播不是在那兒嗎?他怎麼一直往下遊?”
“em......很明顯,咱們現在看見的不是真的,主播現在不在我們看見的地方。”
“那主播現在在哪兒?”
被燭瞑死死纏着無法脫身的南喬:“......”
别說觀衆們看不見她,她其實也不知道直播間的畫面和她現在的經曆的不一樣。
她也沒轍了。
...
明明是有些距離池子底下,傅家主卻很快就到了。
可水下那一幕讓他往下遊的動作猛然頓住,
南喬的绯色裙擺像朵垂死的花一般,在水中浮動,而她整個人宛若成了沒了氣息的軀殼,一動不動背對着他被一條黑色的大蛇死死纏住,長着角的蛇頭立在她的頭頂,閉着眼睛。
似是察覺到來人的視線,下一瞬,那碩大的蛇尾依舊纏住她的雙腿,可腰間的蛇腹部卻換成一條手臂橫過她的腰肢将她摟緊懷中,不過是瞬息之間他便見着那條黑色大蛇化作人身蛇尾的男人。
而他的未婚妻海棠如同沒了生機的死物般被桎梏在那人身蛇尾的男人懷中。
認出來那将他的未婚妻圈在懷中的,是他傅家供奉出的蛇神,即便他對神明有着敬畏之心卻也伴随着怒意道:“海棠不是祭品,她是我傅家未來的女主人,放了她。”
燭瞑掃了一眼将腦袋埋進他胸膛俨然一副裝死模樣的南喬,他笑了笑:“放了她?”
“你可曾見過我對别的祭品如同對這人類這般?”
“我瞧着她可比你們傅家送的祭品更合我心意。”
南喬伸手去使勁兒捏了捏他腰間的肉,讓他别亂說。
他卻又用力去扣住她的腦袋,将她緊緊抱住,讓她别亂動。
聽見傅家主說:“你要别的可以商量,但海棠不行。”
“海棠?”
燭瞑低聲笑了笑,他這阿弟倒也是豁得出去,竟真的封了自己的記憶入了戲,如今倒是以南喬的未婚夫自居了。
傅家主見南喬這麼久了沒有一點兒反應,隻以為她兇多吉少,“你将她如何了?”
“能将她如何?”
他輕輕揉了揉南喬的發絲,纏着她的尾巴遊動着,細細感受從她身上傳來的暖意與柔軟之感,一邊沒什麼興緻地道:“我可不會輕易便要了她的命。”
“還得多謝你将她帶來了莊園,否則我又如何能得見這般合我心意的人類女子。”
這話一出,南喬便隻覺得身後那人的氣勢變了變,
傅家主的眼神中确實閃過幾絲難以察覺的殺意,可他依舊維持着溫和的表面,再一次道:“海棠是我的未婚妻,将她給我。”
燭瞑卻不理會他,而是拿起南喬的左手,将其擡起來好讓他看清楚上面的蛇紋,那原本隐在肌膚下的蛇紋如今像是受到操縱了一般開始發燙,由淡淡的青色變黑顯色,隻是看上一眼便能看得清楚那蛇的紋理形态。
見到他的眼神在看見蛇紋的霎那間變了又變,燭暝幽幽道:“看見了?”
“她如今與我結了契,已然是我的伴侶了。”
“即便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那也不作數。”
“結契?”
結契?
埋着頭試圖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南喬愣了愣,蛇紋還有這作用?
來不及思考燭瞑這話是随口亂說還是真的,她就聽見身後有什麼東西劃破水流而來,緊接着就感覺到纏在她腿上的蛇尾松開了,又在瞬息之間掀起帶着黑色氣息的水流往她身後撞去。
“!”
水花在水中炸裂開來,掀起的餘波拂動了她的秀發。
一切就發生在霎那間,意料之中的,他倆打起來了。
水花翻湧,南喬就夾在他們中間,燭瞑的手臂依舊摟着她的腰,護着她,即便她有些好奇傅家主和燭瞑是怎麼打的,能打到有來有往,卻也根本不敢真的大着膽子看他們。
直播間的觀衆們的畫面依舊是懸在池水中的南喬,根本見不到真正的畫面,卻能見到周圍的池水突然間暴動了起來。
很明顯,水池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們看不見。
“怎麼了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不讓我看?”
“我去,那是什麼!”
他們看不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卻見到畫面中突然閃過一道身影,看樣子應該是才下到池底的傅家主。
“他這是...在和誰打架?”
“好像是...”
就在這時候,那道身影離直播間更近了些,他們就見到那些席卷而來的池水往他身上碾去,可他卻擡手抵擋,一股紅色的光暈從他手上迸發擊退了黑池水。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是濺出了些許到他身上,毀掉衣衫,腐蝕血肉,一時間他身上出了好幾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