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餓,彈琴的時候我吃了好多桌上的餅幹,現在還覺得飽飽的!我先回房了!」小楓盡力的挺直腰稈,不讓人看出破綻,但明顯蒼白的臉讓衆人不放心地盯着直到他上樓。
「這才喝幾口湯,怎麼就飽了!」
「是啊,他都這麼瘦了,還不吃飯怎麼行!」
「琴室裡的餅幹一個不差,沒人動過啊!」專責琴室的花姊皺眉道。
「真的!?」
「那當然!琴室我負責打掃的!按老爺的吩咐布置孫少爺喜歡的點心,每天我都得數數少了幾個,好告訴點心廚子變點新花樣,今天一個沒少啊!」
「這…還是趕緊告訴管家吧!」
「是啊!是啊!走走!」經過管家徹底教育過的女仆們,現在也很懂得察言觀色,發現一點蛛絲馬迹轉身立刻就跟管家通報去。
小楓端正的走回房,一進門,他就裝不了了,直接蹲在地上,拼命揉着胃,就怕它一會兒發作起來,驚動所有人。
他氣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管家見不到,還把自己搞得胃痛,萬一鬧到爺爺那可怎麼辦!
六神無主的他想着想着,又開始自我唾棄,揉了半天胃一點用也沒有,沮喪到了極點,忍不住抱着腿哭……
不知哭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打開,推着餐車的老管家走了進來。以為管家會永遠避着他不見的人瞬間淚崩,他就像個被抛棄的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望着老管家哭,把管家給心疼壞了。
「你這孩子蹲在地上做啥呢!怎麼哭成這樣!啊?」本想避着小楓的管家始終硬不下心腸,又聽見女仆回報說他胃口不好,吃沒幾口就臉色蒼白地上樓去,心裡更加難受,現在親眼見到,就更狠不下心了。
「嗚嗚嗚……管家爺爺!你是不是讨厭我了!?」從來就不懂得掩飾的他,開口就把自己最害怕的事說出來。
「管家爺爺怎麼會讨厭你!爺爺喜歡你都來不及了,哪裡會讨厭你!你這傻孩子,地上多涼,你胃不舒服還坐在地上,快起來!」說着,趕緊把他給拉到椅子,拿過已經擰好的熱毛巾,熟練地幫他擦起滿是淚痕的臉。
熱呼呼的毛巾擦過了一圈,暖暖地整個人通暢許多,老管家又拿出他的萬靈丹,把小楓的胃搓熱了,疼痛似乎也跟着消失,見管家爺爺仍是把他當親孫子一樣照顧,小楓難過的情緒緩和下來,下彎的嘴角終于又恢複到平常,小楓拉住了老管家:「管家爺爺……」想求他。
「有什麼事都先吃完飯再說!」老管家從推車上舀了碗粥,吹涼了喂了一匙到小楓嘴邊:「怕醫生怕吃藥,你還敢不吃晚飯,就不怕管家爺爺跟你叔公告狀?!」
「怕!我怕!管家爺爺你别告狀!我馬上吃!」趕緊把眼前的粥吞下肚。
小小恐吓一下,一碗粥很順利的喂到小楓肚子裡,老管家笑看着他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在這個家工作幾十年的他看盡了悲歡離合,這好不容易才天晴了幾天,竟然發生這樣的事,他真希望今天下午他什麼都沒見到,一定是他猜錯,看錯了,這個家經不起這樣的醜聞……
「管家爺爺……求你,别告訴爺爺……」小楓拉着老管家的手,深怕被推開,因為除了求,他再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老管家一手摀着臉,兩難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是叔侄啊!不但差了一個輩分,還大了将近十歲,怎麼會呢!?他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同性戀也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但他們是言家唯一的希望,怎麼能發生這樣的事,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豈止是大發雷霆而已,怕是連父子關系都要斷絕了!可不說不阻止,難道就看着這事情發展下去,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嗎?他們才認識一年多,現在或許還來的及,讓他們回歸正途……
「管家爺爺……」看老管家一臉痛苦,又舍不得責備他的樣子,小楓更覺得對不起,他咬咬牙,在心裡做了決定後,跪到了管家腳邊,吓得老管家一下子從椅子上騰起,「孫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管家爺爺!求你别告訴爺爺!」
「小楓!你先起來!」小楓搖着頭,死也不起,反而更緊的抓住老管家的手,「管家爺爺!如果如果……這樣讓你很為難,那可不可以拜托你告訴爺爺,都是我勾引布布的,布布是被我逼的,趕走我一個就好了……」
「小楓,你!」
叔能無過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