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終于滿意地舔舔嘴走了,為了孩子,總是獸性大發的人再苦再難,他都可以忍耐,對他而言,幾千年都等了,他不在意再等上一兩年,這正大光明的大帽把牧華壓的喘不過氣,他被鎖在這裡,根本像不個男後,反而更像個禁脔,像個囚犯。
禁不起撩撥的他,一天見面三回,總免不了擦槍走火,雖然秦雲甘願委身于下,但敏感的他三兩下就哭着求饒了,不管他怎麼拒絕,這總是令他懊悔不已的結局,真的糟透了,特别是每日醒來的時候,他不僅投懷送抱,甚至幾乎要嵌入他懷裡的情景,更讓他根本不敢回憶,這完全不是他的本性,自從懷了腹中的怪寶寶,他再也不是他自己了。
牧華看着自己毫無動靜的肚皮,實在感受不到有任何女子懷孕的迹象,除了嗜睡和轉性,他個人根本沒有改變,卻要被強迫鎖在這屋子裡。
「這種日子到底還得過多久!?」牧華無奈的歎氣。
步回到桌邊,他又重新提起筆,一筆一劃的抄寫起,待在這唯一的好處就是時間變得非常非常的多,來到這裡,他發現把工作從生活除去後,他的人生竟然變成空白,閑得發慌。
在他第一百萬次的乞求下,秦雲終于同意把他的書房搬過來,才阻止了恐慌症發作,以前沒空讀的書,沒空寫下的研究報告,現在有機會完成了。
為了不再被祖爺爺譏笑,他也開始學起了中醫,畢竟是身為醫生的人,他還是很有研究精神,雖然寶寶怪是怪了點,但凡走過必留下痕迹,不是?從他的肚子所出是個事實,他也想趁機會記錄下這非科學所能解釋的奇迹,不論這報告能不能發表,縱使是單純的為人父,也希望聽到寶寶的心跳,看着他從小小胚胎長成人型的樣子。
但,想象總是美好,現實卻是殘酷,這對中文能力僅止于生活對話的他而言,要看懂祖爺爺的醫書,根本是難如登天,他得從發音認字開始學起,如果連字都認不得,念不出,怎麼看得懂書,所以他一天隻花一個時辰寫西醫的研究報告,其他扣除吃飯睡覺的時間,全用在學習中文上頭。
好在,他有個現成又免費的指導老師,不但随傳随到,還每天噓寒問暖,生怕學生習字太過勤奮,累了身子,時不時的勒令他休息,或者習慣性的一空出手,馬上抓過按摩,雖然常常不小心就按摩到床上去了,可他心裡到底還是甜蜜的,不過是多寫幾個字,就能讓某人緊張的坐立難安,怎能說不美,隻是他從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偏就不要讓秦雲得意。
他這一輩子,騙誰都騙不倒,除了遠古這個英明神武的開國皇帝,猜想中國曆史上,能召個皇帝手把手教他習字的,大概他也古今唯一一人了吧!
牧華偷樂着,繼續埋首苦幹。
師傅請進門,修行還是得靠個人,認真的上了好幾周課後,這些古字好像跟他絕緣了一樣,永遠到不了隔天,睡一覺起來,就全忘光了,又得重來。牧華深深的懷疑,懷孕會使人變笨,這腦子裡的内存似乎永遠就隻有零星的幾個暫存空間,醒來就刷新空白了。
一直對自我要求嚴格的人怎可能輕言放棄,想親身感受寶寶脈博的他對此異常的堅持,而這讓秦雲傷透了腦筋,在江家保守又傳統的教育底下,從沒有愛的教育這件事,棍棒出孝子可是祖先傳下來打不破的規定,而且也真成就了一代代的傳人,自然更無人敢違抗,在這方面,牧華可是遵行不違,别人犯了家規會逃會躲,這個腦袋比石頭硬的人不但自招,還自己跪到宗堂上去,常常是逼得江樹仁想睜隻眼閉隻眼都難。
在那幾千年前的遠古時代,更是不可能有愛的教育,尊師如父的社會就是打殘,打得血肉模糊,還不得跪謝教誨,所以,當牧華問起孩童背誦記不住的時候,都用得什麼辦法時,秦雲支支吾吾的像咬了舌頭回答不了。
記不住還能有哪一招啊,自然是打啊,當那戒尺擺假的嗎!?抽個你哭爹喊娘,夫子也沒在怕的,若要是娘給真喊來了,阻礙夫子施教,那可是連娘也一起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