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隽颢給啃掉耳朵的小楓在牧華幾番央求下,當天隻得留宿在山上,要不是,新生課業壓力大,又天生容易緊張,小楓也很想在山上多待幾天,特别在這樣雪花紛飛的夜晚,更是别有情趣。
晚餐過後,大夥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房去了。
剛洗完澡全身熱呼呼的小楓,一人獨坐在窗台邊,興奮地看着窗外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下,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賞雪,但對于一個打小生長在溫暖地區的他而言,依舊是百看不膩。
趁言大娘還在浴室裡,他偷偷把窗戶開了縫,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好似身體裡的濁氣全呼出了體外,身心靈一下子全幹淨了,整個人都跟着變得輕盈。他忘情的将手給伸出了窗外,小心地接下從天而降的雪花,白色的雪點輕飄飄的,很小,緩緩落在他手心裡,落在窗台上,再慢慢化開。
他越玩越覺得新奇,手伸得更長了,他恨不能直接鑽到雪地裡,可他不敢,隻能等着積滿兩隻手,最好足夠捏成一顆雪球,這樣就算言大娘勒令他不準出房門,也能玩到雪。
正專心攢着雪花的小楓上半身幾乎挂到窗外去,臉和手也快要凍僵了,仍是玩性不減,壓根就忘了某人耳提面命的事,以至于,當某人洗完香噴噴的熱水澡,走出浴室,他噘起的翹臀馬上挨了記火辣辣的神掌。
「啊!好疼啊!」小楓痛呼了一聲,想揉揉發疼的屁股,卻沒舍得倒掉手上的雪花。他鼓着腮幫子哀怨的回頭,瞪着偷襲他的人,一條厚毛毯立刻從頭罩了下來,被人拎了回來。
「你還知道疼啊!瞧你的手!」隽颢皺眉的看着兩隻凍僵的爪子,趕緊貼到自己溫熱的臉上,危險的雙眼瞅着眼前不聽話的人。
直到貼到熱呼呼的臉上,小楓才發現身體有多冷,他怯怯地吐吐舌,讨好的在隽颢頸邊多蹭了兩下,「對不起嘛!我忘了,我隻是想攢點雪玩玩……」
「玩!?要是不小心感冒了,有你哭的!」
「不會!有布布在啊!怎麼可能感冒!」他回身抱住隽颢,仰起頭,嘻嘻笑着。
「你這家夥!」瞧他一臉頑皮,又不舍得兇他,隽颢氣得就想咬他鼻子教訓教訓,吓得小楓在他懷裡直躲,「不要!不給咬,今天…耳朵都是齒痕了,鼻子不行……不行,啊---」最後,仍慘遭毒牙肆虐的他被人抵在窗台上,狠狠地懲罰了小嘴,才饒過他一回。
窗戶剩一條縫,雪不能玩了,可透亮的玻璃上卻意外反射出身後令人血脈噴張的景緻,竟是比窗外星空還美,剛吹幹頭發的男人頂着一頭不羁的長發正取下圍在腰上的毛巾,未着半縷的正準備套上睡衣,力與美交融的背部曲線盡收眼底,寬肩闊背、性感的雙臂、窄腰翹臀,直至結實修長的雙腿,都讓人别不開眼。
小楓癡癡的對着玻璃笑着,心想着布布這副完美身材,如果能倒帶重看,就算叫他再看上一千次他都不會膩。
自以為對着玻璃沒人知道,小楓毫不掩飾的發着花癡,沒偷錄下,卻已經自動在腦子裡無限循環N百次,連隽颢靠到他身邊都沒發覺。
隽颢伸手在小楓眼前晃了晃,半天,他兩顆眼珠子動也沒動一下,嘴角甚至還滲出點亮亮的口水,知道這小家夥又神遊去了,故意坐到他身邊,再用力猛搖了他一下。
「啊---」小楓吓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的滑稽反應,把隽颢給惹得笑趴在桌上。
「你……吓死人了!可惡!……」小楓使勁地在他背上反擊。
「哈哈哈,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想得口水都快滴下來了.....」隽颢伸手在他嘴邊擦了一下,果然是一道清楚的水痕。
小楓瞪大了眼,就像是被人抓奸在床一樣,忙不疊地提手擦去,迅速湮滅證據,雙頰不自覺地已染上一抹紅暈。
「你餓了!?」隽颢邪笑着問。
羞赧地不知所措的小楓,想也不想的沖口回道:「不是!才剛吃飽怎麼會餓!又不是豬!」
「耶!?那你怎麼會流口水!?不是肚子餓,難道是……!?」隽颢攬着他的肩頭,故意拉長了尾音,還湊到他耳邊,把小楓羞得恨不能一頭撞死去。
「不是!不是!不是!」小楓越說臉越紅,最後幹脆抓來一個抱枕,把臉埋進去,當起鴕鳥。
「真的不是餓了!?」隽颢索性連人帶枕,一起擁進臂彎裡,故意在他耳邊吹着氣,害他着火般的臉紅。
小楓在抱枕裡喘了好幾口,怕在鬧下去就要失火了,強裝着一本正經的擡頭,再次強調:「我不餓!」但紅暈早已燒到了耳際。
隽颢不想拆穿他,昨晚到今早他們已經有過太多次,真的不能再縱欲了。
「那你想什麼!?不時就發呆!」伸手捏捏這隻頑皮鬼的俏鼻。
小楓自然不會承認他正用眼睛吃冰淇淋,「我在想辰湛能不能找的到小志……」
一想到辰湛,小楓臉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辰湛和小志的故事遲早有一天會發生在他們身上,雖然他恨不能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最好永遠都不被發現,但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現在已有了裂縫,就算管家爺爺承諾不說,但那又能隐瞞多久!?
「放心!明天各大八卦媒體、時尚媒體一定都能占上一大篇幅的,如果這樣還找不到小志,我再幫他一把就行了,隻要小志還活着,就一定找的到。」
但小楓并沒有因為隽颢的保證而開心起來,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擔心東窗事發的那一天,何況它遲早會來……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隽颢忙把小楓抱到腿上,輕輕捏起他削瘦的下巴。
小楓不敢直視他的眼,他的眼總能把他的心思看穿,即便他不言不語,還是能輕易看透,是故,他隻能拿辰湛的故事來當樣闆,套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我在想,布布如果你是小志,你會怎麼做?如果有人逼迫你……」有備無患總是強過突發的意外,若有一天,真被人發現了,布布是否已經想好應對之策?
還以為小楓在擔心什麼,結果,隻是件根本不足挂齒的”小事”,對于他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而言,能稱上所謂的大事,到目前為止,除了命懸一線,大概再沒其他了。
隽颢悠哉的支在窗台邊,撫着小楓柔嫩的臉頰,笑問:「誰能逼迫我!?就算回到跟小志同年齡時期的我,也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
「沒有嗎!?」小楓瞅着隽颢,支吾了半天,才小聲說:「那爺爺呢!?如果你像小志一樣隻是一個普通學生,難道也沒人能逼迫你嗎!?」如果沒有如今的身分、地位、甚至沒有錢,所有的花用都得靠家裡,也沒人可以逼迫的了你嗎!?
隽颢看了眼小楓,心裡猶豫着該不該把過往的事說出來,現在看來有權有勢的他,在大哥過世之前,這一切,他從不曾期待擁有過,沒有一個偷生的野種會期待别人施舍給你什麼的,至少在當時他是這麼想的,所以早做足了準備,就算一切重零開始,他也不怕。
「就算我像小志一樣,是個普通的學生,也沒有人能逼迫我的!」終究他還是說不出口,雖然他從不曾忌妒過大哥,但這種話說出來,又有幾個人會信,不論是不是親生,至少老頭至今從沒否認過,同在這個山上的夜晚,老頭的那幾句話,在他心中還是起了很大的心理作用。
「怎麼不能!?你什麼都沒有……」小楓滿心懷疑地看着他。
隽颢忍不住咧開了嘴,笑道:「怎麼會什麼都沒有,我至少有手有腳,還有顆智商不低的商業頭腦!你可以去打工賺錢,我也可以啊!而且我能找的工作可能還比你多!」